“...唔。”
寂静无声的室内,一声极轻的呻吟响起。
舒服的天蓝色被褥突然动了动,深陷其中的子否困顿的睁开眼,视线无神闪动。
...天亮了啊。
子否迷蒙的眨了下眼,下意识的便想转身动动睡得僵硬的身体。
却不想视线随意的抬起,对上了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容,墨发软软的搭在额角,露出了漂亮的眉眼形态,往日那双满含笑意的凤眸此刻紧闭。
子否视线下移落在那唇形漂亮的薄唇上,亲起来软软的,很甜。
子否无意识的想着,朱唇下意识的抿在一起。半晌猛的反应过来坐起身,不对啊?
她刚刚是不是见到扶屿了?
子否指尖抚上唇边,那柔软温热带着一股淡淡雪松香的吻似乎还残留在唇上,灼热诱人。
愣神间,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抚上腰侧,紧跟着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
男人懒洋洋的抱紧愣神的子否,将下巴轻轻的搭在女孩肩侧,凤眸微阖,“做噩梦了吗?”
回过神的子否放松下身体微微后移彻底埋进身后人的怀里,“嗯...”子否停顿片刻,随后弯眸语气愉悦。
“是美梦。”
“是吗?”裴钰放松身体让怀里的人靠的更加舒服了些,凤眸垂落笑意浮现,“梦里有我吗?”
子否抬起头对上裴钰含笑的眸子,眉眼灵动,“阿钰想让我梦见你吗?”
裴钰微垂头,柔软的唇轻轻的落在女孩的额间语气缱绻,“无时无刻。”
对上男人那双极致温柔的眸子,子否神色温软,微抬下巴两张柔软的唇一触即分。
“早上好啊,男朋友。”
温柔清隽的笑声传来,男人同样落下唇,语气温柔眷恋。
“早上好啊,女朋友。”
....
“大、大帝,”一直浑身毛发枯燥,泛着一股恶臭味的黄鼠狼浑身颤颤巍巍对着身前一团看不清身影的黑雾跪趴着。
“胡晓饶它们、它们被、被那黑白无常抓、抓去了地府。”
一句话还未说完黄鼠狼就已经怕的身体僵直丝毫不敢抬头。
“那、那个人类女孩似乎、似乎,”黄鼠狼声音越来越低,身体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被那酆都大帝...保、保护着呃!!”
“你说什么?”
还未等黄鼠狼说完,那图案看不清身影的黑雾便在瞬间转过身掐住黄鼠狼的脖子,语气阴森可怖。
“呃!呃....!大帝!饶...饶命!呃!!”
随着那缠绕在黄鼠狼脖子上的黑雾猛的缩紧,黄鼠狼那原本浑浊不堪土黄的瞳孔猛的向外突出,随时有一副张裂而爆的趋势。
“你是说,那两个蠢货非但没把人带回来,还叫黑白无常那两个下贱货逮捕回了地府?”
“哦对,甚至还让裴钰那个老不死的察觉了我的意图亲自保护起了那个祭品?”
“嗯?我说的对吗?”
随着黄鼠狼愈加灰败无力的眼睛越来越黯淡下来,那团黑雾慢慢开始动了起来。
一只阴白布满血丝的手死死的掐住黄鼠狼的脖子,本已经快濒死的黄鼠狼看着那出现在面前的面容突然开始重新挣扎了起来。
土黄色的爪子猛的爆发出一股力量握在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上,同时断断续续的道出了最后的一件事。
“....大帝、饶命、饶命....”
“....那个酆都大帝他呃!!!”
“住嘴!!!”
“我才是这世间唯一的大帝!!!”
一张惨白额心一个巨大被洞穿的血洞不断掉着血块的男脸出现在黄鼠狼的面前。
那张惨白的脸上泛着极其可怖诡异的血丝,密密麻麻的推挤在脸上,抖动的血色眼珠被人强行粘合在眼眶里,那张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嘴唇翻卷,露出那长满尖利的牙齿,齿缝中还挂着不知是何物的肉块。
可黄鼠狼却知道,看着那突然显现出的面孔,黄鼠狼不受控制的将视线下移落在那布满血丝与肉块的利齿上,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一股骚臭味漫入空气中。
察觉到黄鼠狼干了什么后,那终于露出原样的男鬼登时厌恶的挥手将黄鼠狼狠狠的甩飞到墙上。
“恶心的东西!”
男鬼视线一转落在一旁静静守着只有半个脑子浑身残破不堪手持电锯的恶鬼身上。
“它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