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发炮弹落到塞缪尔的阵线上,到大军开进天使镇,没有超过100小时。_h*o?n`g\t\e·x?s~..c~o~m/再往前推至菲涅尔回到圣国的那一夜,以及双方做出的决策的时间,前后总共十五天时间。
十五天时间,这场堪称圣国史上最大的一次分裂内战就此结束。时间虽然很短,但波及了全国范围,三个重镇不同程度受到了波及,重建需要的巨额资金还没有着落,王国接下来将会面临全面的衰退。当政者的困难才刚刚开始,而两个始作俑者安静躺在天使镇的停尸房里,那愿赌服输的释然微笑仿佛是在嘲弄这些还在为利斗争的人们。
“公主殿下,总参谋长阁下,根据两具尸体的生物特征和多方证人指认,现在可以完全确认两人正是掀起叛乱的罪魁祸首,前禁卫军团长塞缪尔,教会枢密使主教西弗莱特。”
验尸官厚厚一摞证词连同报告递给了两人,维列格罗德伸手接过,拿出钢笔就地在停尸台上签下了名字。菲涅尔最后看了两人一眼,对验尸官挥挥手。白布蒙在了两人怪笑的脸上,算是为他们的历史地位盖棺定论。
维列格罗德陪同菲涅尔走出停尸房,入目皆是受惊的民众,以及破烂不堪的家园。实在难以想象,日后要重建家园需要多大的精力和资源。
“殿下,尼伯恩王子被我关在行政公馆,您打算怎么处理他?”
死人的事情完成了,现在该说说活人了,这都是正常流程。¨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舅舅,你的看法呢?”
菲涅尔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兄长,这一点维列格罗德能够理解。再怎么铁血的领导人在面对至亲之时也会犹豫不决。他的看法自然不会符合菲涅尔的心意,但他还是要说出来。
“尼伯恩率领残党负隅顽抗,兵败后自杀身亡。这对他而言足够体面了,国王应该也能接受。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帮你做就好了。”
菲涅尔气息一滞,他当然理解舅舅这是为了她的权力稳固,宁愿背上弑杀命主的千古骂名。这份爱太深重,让她不知道该如回应。
“你放心,看守他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不会泄露半点的。算了,泄露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我这就去吧!”
维列格罗德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打算独自前往公馆。
“舅舅,等一下!”
菲涅尔握紧了双拳,艰难的叫住了他。在她这里,没有那么多豪迈的历史思考,尼伯恩现在只是她的哥哥而已。
“我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维列格罗德的手从手枪上拿开,他突然转身,面朝十字路口,在那里树立着公开处刑犯人的绞刑架。,x`x!k~a!n_s`h?u^w?u\.-c*o`m+这象征死亡的玩意儿在厮杀的战争中留存了下来。
“32个人!”
憎恨颤抖的嘴唇吐出了一个数字。
“尼伯恩在上面吊死了32个支持你的贵族以及他们的家人,其中年纪最小的才十岁。菲涅尔!那些期待你的人已经去了天图,但他们的目光永远留在了人间。”
菲涅尔抓住了军装的衣角,眼角闪耀着晶莹的泪珠。那是她的哥哥,不是未来留在历史上一个干瘪的单词而已。他人生最无邪,最纯洁的时光都是他和父亲、母亲在陪伴。他应该是陪伴自己或者自己陪伴到最后时光的人,无论彼此在对方的葬礼上是什么样的表情,那本应该是爱!
维列格罗德看着她,他清楚菲涅尔尽了最大的努力忍住眼泪。他很欣慰,在这种时刻她还能记着亲情。只可惜,她的家庭四处漏风,早已经不成样子了。自己或许是她最后的港湾,但他现在要把这条船推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赫拉米死了!”
菲涅尔的悲痛凝固成了记忆,她再也难以控制眼泪流速。维列格罗德快步走到她面前,他只用自己的复仇的双目盯着她呆滞的眼睛,一点点为她擦掉眼泪。那些被擦拭去的泪珠里,全都是三人在学校时的愉快时光。
“不要在这里哭泣,菲涅尔!”
一双手是擦不干净的,因为悲痛和懊悔永无止境。
“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那小子他给你留下一封信,不是他字迹,估计那个时候他也没力气写字了。我把它给你,还有我的配枪。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