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外面疯狂而又刺耳的犬吠和尖叫声响起,刺进所有人的耳膜。
林岁颤抖了一下,无助地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李建储,“怎么办……”
李建储骂了一句粗口,吐了口痰,一下子性欲全无。
“你在这里等着,把自己洗干净!”
他留下这么一句,抄起一把斧头,大步跑了出去。
村民最团结的时候,一是出去拐卖妇女的时候,二就是这个时候。
即便刚刚有龃龉,李建储还是冲了出去。
一个女人敢跑,丢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挑战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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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天,那个可怜的女人用雷声掩盖住了自己的脚步声。
她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喂熟了那些狗、取得了信任、摸索出了一条几乎不会被发现的路、找到了一个所有人都躲进屋子的时机。
偏偏,她被一个调皮的男孩看到了。
男孩偷偷瞒着家里人跑到村子的河边打青蛙,一抬头,和这个出逃的女人四目相对。
女人白着脸,勉强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这不是张壮壮吗?小心感冒了。”
张壮壮只是甩着小木棍盯着她,小男孩明明只有七岁,可是眼神却让女人感觉到恐慌。
那是一个似笑非笑的,戏谑的,玩闹的的眼神。
女人握紧了手里的刀。
这是她找到的最好的机会,她不能失败!
他会喊人来吗?他会看出来她想要跑吗?应该不会吧,他还是个孩子。
更何况,要向一个孩子下手吗?根本做不到——
“快来人啊!母猪想要逃跑咯!!!”
男孩猛地跳开,一边尖叫一边大笑。下一秒,所有的狗都开始狂吠,有人拿着镰刀追了出来。
她失败于自己的人性。
她忘了,这个村子里长大的男孩子,和他们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有的,他比他们的父亲,更加残忍。
女人即便拼尽全力逃跑,还是很快被抓了。
她像是被拖死猪一样拖到了李建储家前面的空地。
人们站在雨中,还和往常一样,等待着李建储的审判。
“贱人!孩子都三岁了你还想跑,你还是人吗!”女人的“丈夫”狠狠踢打着女人。
大概是知道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女人在这一刻崩溃了,
“我为什么不跑!我才刚大学毕业!我拿到了国家剧院的邀请,我本来是要站在舞台上的,我要回去!你们都是畜生!你们全部都会惨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是人!”
她声嘶力竭,然后被李建储一脚踢在了胸口。
她的声音瞬间因为剧痛和折断的肋骨而咽下,吐出一口血来。
她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李建储笑了起来,“杀了。”
女人的丈夫一愣:“杀了?她第一次跑,不至于吧,把腿弄断,锁起来不就行了。”
李建储脸上的笑意消失,“听不懂吗?我说,杀了。”
懂了,是服从性测试。
刚刚,他被污蔑杀人,他的权威得到了挑战,心情不好。
现在,他要再一次宣扬自己的权威。
大家如果听话了,那么刚刚一切的不开心都可以忘记。
如果不听话的话……。
那男人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动。
女人是资产,疯了残了还能用,死了就用不了了,算是个损失。
他不愿意这么做,却不敢拒绝。
“那就杀了吧,我、我杀吗?”男人咽了一下口水。
所有人都拐卖妇女,但不是所有人都敢杀人,而敢不敢杀人,正是他们内部地位高低的体现。
这个男人话语权不大,他不敢杀人。
李建储又笑了起来:“既然你说了,那就是你。对了,杀慢一点,先切四肢,再剁脑袋,懂吗?”
男人手有点发抖,犹豫着捡起地上的斧头。
就在这个时候,李建储家的大门开了。
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人们看过去,看到了一道精致漂亮的身影。
林岁怯生生靠在门边,小声道:“抱歉,打扰你们了吗,我只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李建储脸上的笑意更大,“洗干净了吗?”
林岁小脸一红,“洗干净了。”
人们像是一下子就忘掉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