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魔术师面上那逐渐涣散的眼神，抽动的额角，通通都显示出来他的不正常。

在巫长离眼中，比他更不正常的是在魔术师旁边表演的小丑，他虽然仍然在进行着精准表演，面上的表情也便随着表演在变化，甚至比魔术师的眼神更加空洞。

他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西维尔，正好看见了西维尔看向他的沉沉的目光，看来他也发现了魔术师他们的异常。

但除了他们，现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了异常。

直到沉迷吸取现场情绪的伊甸也冒出了头。

巫长离看不明白小蛇的表情，但它的眼神和语气都表现出了它的不满，伊甸用尾巴尖指向表演台上的魔术师：“他的味道变成苦苦的了。”

它吐出自己的蛇信子，似乎是在细细感知那股情绪，片刻之后说：“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扭曲的魔鬼，它在撕扯他的灵魂哦！它的味道……唔，怎么说呢？”

它似乎思考了一下，十分讨厌的说：“空空的，混乱的，有点恶心。”

伊甸的话再次证实了西维尔的猜想，他听见之后，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拿出通讯器，通知安排在剧院中的人盯住马戏团的所有人，并准备着随时开始疏通剧院中的人群。

虽然之前没有证据表明马戏团的异常，不可能从警局中抽调出更多的人手，但身为【本源教派】的圣子，除了教派中的超凡者，他的地位和实力，也能从其他势力中借调一部分人。

！现在除了剧院中安排的人，其他马戏团派发过传单的地方，他也安排了不少人在值守。

他并不清楚马戏团的目的，但灵感的预警让他做出了这些准备。

以他的身份，哪怕最终马戏团没有出现问题，除了之前付出的资源之外，他也几乎不会有什么损失。

现在剧院中马戏团已经明确的表现出了异常，除了之前安排好的人手，他立刻用警卫系统的内部通信号通知了附近的警卫局，下令抽调人手对剧院进行支援，派出人手排查他们之前发过传单的广场周围的人群。

作为警卫局的高级顾问，他有着这样的权限。

巫长离看向舞台上的人，他的眼神和动作已经彼此抽离，似乎并不是由同一个人控制着。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什么时候控制了他？他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问题的种子是在今夜的表演之前就早已埋藏在了他的身体之中吗？

他收回打量魔术师的眼神，看向周围的观众。

他们表情热烈，目光紧紧的盯着舞台上的表演，看起来似乎十分正常。

不，不对！

这些观众的表情虽然没有变过一下，哪怕这表演再怎么精彩，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一直保持着狂热的情绪。

现场不乏一些权贵之人，超凡的力量在他们的眼中应该没有这样的魅力。

刚刚他就有着疑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异常？看来是他们本身就出了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异常？

食物没有问题，酒水没有问题，现场没有多余的魔力痕迹……

也是因为这样，那些灵体们才没有给他提醒，它们本身灵智就不高，观众又一直保持着热烈的情绪，没有闹出什么其他动静。在它们的眼中，他们也就保持着它们眼中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