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拥进怀里,忍着摔断腿的疼,温声安抚她:“荔荔乖,不哭了,有我在。”
每每想起那一刻,祝霜荔总觉得那时的傅斯越就是她生命里的光。
只是这光,在他背叛她那一刻,变得晦暗不堪。
后来傅斯越因腿伤被送去医院,做了接骨手术。
他将取下的碎骨做成了手链送给祝霜荔。
他说,霜荔就如同那枚软骨,是他一生的软肋。
祝霜荔看着那抹象牙白,自嘲地掀了掀唇。
软肋吗?
可她不稀罕当了。
她将手链摘下,从工具箱里取来铁锤,一锤又一锤,毫不留恋地将那串手链砸得稀巴烂。
*
祝霜荔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再醒来,便看见傅斯越握着她的左手,面色复杂盯着她。
“荔荔,我送你的软骨链怎么不见了?”
祝霜荔心头微微一震。
视线落在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想来应该是傅斯越拉她的手发现的。
她抿了抿嘴,随口糊弄道:“送去养护店清洗了。”
闻言,傅斯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放下握着祝霜荔的手,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炖盅,口吻讨好道:
“听佣人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所以我特意给你煲了汤,是你最喜欢的淮山薏米土鸡汤。”
“一直温着的,来,喝一点。”
祝霜荔垂眸,看着他低眉,舀了勺汤又小心翼翼吹凉的模样。
心中只觉得悲凉。
这汤是她最喜欢的一间老铺子的招牌菜,她几乎隔几天就要去喝一次。
后来铺子倒闭,傅斯越为了讨她欢心,不惜跨越几千公里去其他城市,亲自学了手艺。
只为回来让她喝上她喜欢的靓汤。
曾经令她感动不已的事,到现在想起,却只让她觉得可笑。
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甚至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这盅汤,不过是他心虚时的弥补罢了!
调羹贴上唇,祝霜荔别开脸,“先放着吧,我这会儿不想喝。”
傅斯越听见这话,也不好强求,“那我去给你接杯温水?”
“不用,我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
“好吧,那你先休息,到饭点我再叫你。”
傅斯越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入眠,这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
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屋子里灰蒙蒙一片。
祝霜荔裹了件外袍,刚下楼,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欢笑声。
傅母远远瞧见她,立刻露出和善亲切的笑:“荔荔醒了呀?”
“阿姨好。”
傅母迎上来拉住她的手,“一段时间不见你,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斯越这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祝霜荔扯着唇,摇了摇头。
祝霜荔对傅母一直都有好感。
当初傅家因为她生病可能无法生育的事刁难她,整个家族的长辈将她围住,不断言语折辱她。
只有傅母站出来为她说过话。
和傅斯越在一起的这些年,傅母待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她呵护备至。
“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按时去医院复查?”傅母关心询问的声音在耳边。
祝霜荔回过神,微笑着应:“有的,谢谢阿姨关心。”
她陪傅母又聊了两句,而后起身去洗手间。
走到一半想起手机没拿,又折返回来。
刚靠近客厅,就听见傅母对傅斯越警告道:“你跟心心的事最好小心点,要是被你爸爸知道,可就——”
“妈!我知道的,结婚前我就会跟她断!你小点声,别让荔荔听见!”
“知道就好!还有,心心肚子里那个孩子我考虑过了,让她生下来。正好荔荔不能生,到时候就说是领养的,让荔荔做孩子的妈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