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制,仍能依稀想象出往昔的繁华景象。
曾经雕梁画栋的楼阁、错落有致的庭院,如今皆已化作一堆堆废墟,有道是:
世人都说神仙好,偏为玄名心难了。
古来真君何安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残阳如血,某处山势陡峭,犹如一柄断戟刺天,尽显狰狞之态。
在那嶙峋怪石之间,终年萦绕着一层青灰色的瘴气;
隐隐透着一股战场上的怨煞之气。
这瘴气被山风肆意撕扯,化作千丝万缕,仿若冤魂缠绕的裹尸布。
【岳承风】身着一袭黑色雷纹蟒袍,脚踏玄铁靴,踩着腐叶走来。
靴底碾碎几截枯枝,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黑色雷纹蟒袍在瘴气中泛着幽光。
几座坟茔散落在怪石与树丛之间,杂乱无章,好似被人随意抛洒的骰子。
岳承风身形一矮,跪倒在这乱坟岗中。
此处荒坟七零八落,碑石大多已断裂破碎,唯有碑上残存的一些字迹尚可辨认。
最中间那座青石碑,碑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上面刻着“忠祁”二字;
左侧是“西坡”,右侧是“封”等字样;
却皆无姓氏。
这些字迹刻得深峻有力,似有不甘。
坟头的荒草足有齐腰之高,在风中瑟瑟作响,几枝野蔷薇从石缝里钻出来。
岳承风戴着青铜面具,外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但两行热泪却从面具下滚落,滴落在瘴气里。
“老祖、家主,还有三哥……承风无能!”岳承风声音哽咽。
“整整三十年,这三十年来我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我投身无常宗,一同围攻天璇岛,却以失败告终;
后又加入蛇灵盗,进攻地关岛,依旧铩羽而归。
我四处奔走,煽风点火,妄图挑起各宗各族的旧怨;
可那庆老贼搞出的‘三殿九堂制’,还有那别院学府、灵田制,将我的谋划一一破除。”
说罢,岳承风缓缓从怀中摸出五支线香,只见那香头之上,竟还沾着丝丝血迹。
“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日。或许,明日那太阳,便再也不会升起。”岳承风目光黯然。
“家族之仇,重如山岳,深似沧海。我虽孤身,但心中恨意如焰,永不熄灭!”
“今日,便是我复仇成功前,最后一次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