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转瞬即逝,残阳似火,将苍穹浸染成一片暗沉的胭脂红。¢1\9·9\t/x?t,.·c·o,m^
一艘极品法器的“飞舟”破浪前行;
三十余丈长的舟身,宛如一条‘黑泥鳅’,在灰蓝的海面上疾驰而过,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黑沙岛的散修【王十三】,此刻蜷缩在船尾一隅。
他身上那套【八蛇教】发放的制式法器铠甲,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穿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
甲片边缘磨得‘毛糙’,还带着股说不清的腥臭味,仿佛是前人留下的血渍。
“入你八蛇教老娘的!这中品制式铠甲,连‘大小如意’的符文都刻得如此粗糙!”王十三心中暗骂。
他脚边还有一条一阶中期的青鳞蛇,正盘踞假寐,不时吐出分叉的信子,那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将王十三视作一块快死的肉。
“去你妈的八蛇教!”
同样来自黑沙岛的散修【刘老四】,蹲在王十三身旁,一张胖脸憋得通红,突然朝船板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他身上的铠甲更是不合身,肚子上的赘肉将甲片撑得鼓鼓囊囊,看上去既滑稽又难受。
王十三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唉,老子早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免租金?发俸禄?到头来还不是把咱们当炮灰使!”
【刘老四】喉结滚了滚,没敢接话。!w/a.n`b-e!n!t!x-t¨.!n,e¢t?
毕竟,当初是他将【王十三】拉入这趟浑水的。
不过【王十三】此番参军,倒也并非全无收获。
他凭借着制符之技,加之每月俸禄与免租之利,积攒下些许灵石,换得了几颗珍贵丹药。
服下之后,修为竟一举突破至炼气七层,在这艘灵舟之上,也算得是个‘小高手’了。
【王十三】立于船舷旁,目光所及,海水深邃,溅起的水花带着咸湿之气。
他轻轻摸了摸怀中那支符笔,笔杆已被汗水浸得湿润。
灵舟甲板上,百十来号散修或坐或立,皆是垂头丧气,宛如霜打的茄子,毫无生气。
“那血河老魔,真是狗娘养的!他明明是向小寒寺宣战,关咱们八蛇教海域何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体修,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手中法刀被攥得‘咯吱’作响,仿佛要将怒火都发泄在这刀上。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提着药篓法器的女修,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与泪水,声音颤抖:
“我本是响应【八蛇教】招募而来,怎么要去支援小寒寺?他们不是说好了,广崎岛才是第一道防线吗?”
“广崎岛?”
有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听说广崎岛的那位金丹老祖,已被【照神宗】逼得前往海境线了。-p′f·w^x¨w`._n?e/t\
就咱们这些虾兵蟹将,还防线呢,依我看,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此言一出,船上顿时更静了,唯有海风呼啸,呜呜作响。
两个身着黄衣的炼气巅峰【八蛇教执事】,背着手站在船头,身后跟着十几个灰衣弟子;
他们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这群散修,对于他们的议论与抱怨,似乎并不在意。
“苍天不公,天杀的啊,我不想死呐!”
骤然间,角落里一个身着灰袍的瘦高修士,如孩童般呜呜咽咽地哭嚎起来:
“我当真不是八蛇教的人啊……我是照神教那边的散修,不过来黑沙岛做上一笔买卖罢了……”
他扯着嗓子又嚎了两声,一名【黄衣弟子】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手便是一道灵力甩出,狠狠击在那瘦高修士身上。
“说话也就罢了,嚎什么嚎!再敢嚎叫,军规论处!你们别一个个哭丧着脸,这可是大机缘!
拿了功勋,什么灵丹妙药、功法灵器换不到?这是天大的机缘,别一个个要死要活的。”
瘦高修士被这一击打得口吐鲜血,慌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王十三见状,缩了缩脖子,把脑袋埋得更低。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刘老四】撺掇他来时,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免租金、发俸禄,可结果呢?
抬眼望去,周围海面上,几十艘一模一样的飞舟整齐排列,前后相随,像一群被赶着的羊。
简单算一算,大概有四五千散修和小势力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