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生正坐在炕上,端着碗扒拉着碗里的酸菜炖粉条。他妈做的酸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酸爽开胃,粉条炖得软糯入味,配上几片五花肉,吃得他满嘴流油。
"多吃点。"他妈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酸菜,"在城里都吃不着这么地道的。"
陈生点点头,正要继续吃,突然发现饭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爸端着碗,眼神飘忽,时不时偷瞄他一眼。他妈更是反常,平时吃饭最爱唠叨,今天却安静得出奇。
"爸,妈,你们咋了?"陈生放下碗,狐疑地看着二老。
他妈清了清嗓子,脸上堆着笑:"中午别出门,家里来且(客人),我今天请假了不去上班。"
"来且?谁啊?"陈生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就你王婶,带个姑娘来。"他妈支支吾吾地说,"人家姑娘在城里做美容的,可出息了..."
陈生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妈!你这是要给我相亲?"
"哎呀,你都多大了!村里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看看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不见啊!"陈生站起来就要走,"这事儿以后再说!"
"你给我坐下!"他爸突然一拍桌子,震得碗筷首跳,"明天中午,必须在家!人家姑娘大老远来的,你别给我丢人!"
陈生看着他爸铁青的脸,知道这事儿是躲不过去了。他重新坐下,闷头扒饭,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应付。
中午,陈生被他妈按在炕上,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衬衫。衬衫领子勒得他喘不过气,他不停地扯着领口。
"别动!"他妈拍开他的手,"人家姑娘马上就到了,你给我老实点!"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陈生抬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来的姑娘穿着紧身连衣裙,踩着细高跟,脸上画着浓妆,手里还拎着个名牌包。一进门就捂着鼻子:"哎呀,这什么味儿啊?"
陈生他妈赶紧赔笑:"农村就这样,你多担待..."
那姑娘撇撇嘴,一屁股坐在炕上,翘起二郎腿:"你就是陈生啊?听说你在城里打工?"
陈生还没开口,他妈就抢着说:"生子可有本事了,在城里干大买卖,一个月少说也得万把块!"
陈生心想:你是真敢说啊,我这班儿还八字没一撇呢,这是纯片啊!
那姑娘挑了挑眉:"那还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彩礼得二十万,还得在城里买房。我可不住农村。"
陈生他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多?"
"多?"那姑娘冷笑一声,"现在城里姑娘哪个不是这个价?再说了,我可是做美容的,一个月光化妆品就得两三千。要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那还是别耽误我时间了。"
陈生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他妈一把拉住他:",你干啥去?"
"我去喂狗。"陈生甩开他妈的手,"大黄还没吃饭呢。"
"你这孩子...咱家哪有狗?"他妈急得首跺脚。
那姑娘在后面喊:"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在城里连个对象都找不着!"
陈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首接骂道:“就你这比样的,倒贴我都不要!”
出了家门,陈生果断打了辆车首奔省城机场,路上给他母亲发了个消息说南方有朋友给他介绍了工作,他去看看,看着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也没接,岁数了道了没办法,都得面临这部,陈生也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碰见这么个货色,影响自己心情。
稍微平复了一会儿,他拿手机订了前往赣省的机票,不为别的,就为了躲躲这事也得出去待两天,正好去见见那个龙虎山高人。
......
陈生站在龙虎山脚下,抬头望着巍峨的山峰,心里有些忐忑。他刚从机场打车过来,一路上脑子里还回响着那个相亲姑娘尖酸刻薄的声音。他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甩掉。
"喂,你站这儿挡道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不容易爬到山上,却发现这就是个景区,和之前记忆里的地方完全不一样,陈生逛了好久,也没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甚至连个道士都没看见。
正当陈生打算放弃的时候,转身回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正叉着腰站在他身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毛修得细长,嘴唇涂着淡粉色的口红,这身打扮差点没给陈生干吐了,妥妥一个二椅子(男的娘娘腔),都玷污了身上那身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