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哭闹,只是沉默地注视。这懂事的沉默更令人心酸。
屋子里,宁雪念已不闹腾了,呆呆坐在椅子上,听屋外的动静。
见露华进来,宁雪念的眼睛恢复了些灵动,紧随着她的脚步。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露华坐在宁雪念身侧,叹息道。
“他走了吗?”宁雪念抓住露华的衣袖。
“走了,临走前还在问奴婢,自己哪里不好,惹了公主。”露华说道。
宁雪念跳下椅子,想追出去,抬起脚,却往后退了一步。
“他还来吗?”宁雪念扭头问露华。
露华叹口气:“公主莫怪奴婢说的直,换做奴婢是九皇子,也不会来了!”
宁雪念低下了头。泪珠点点,滴在她的鞋面,泪珠越来越大,泪点越来越急,终于化作了一场嚎啕大哭。
露华觉得,九皇子茫然无助的神情十分令人心疼。九皇子自己,却对这份表现并不满意。
这又不是拍文艺片,茫然无助这种情绪太隐蔽了,太不直接!按夏景脑中的剧本,等永华宫的院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该落下泪来,小声抽泣。
这声音要正好传到露华的耳中。露华不见人影,只闻哭声慢慢远去,多有诗意,多么感人!
等她告诉宁雪念,告诉云嫔,那母女俩该多么伤心,多么愧疚!
他当时已努力挤眼睛,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终究不是表演系毕业,在这方面能力有限。
早知道前世少踩几条船,抽空找个女演员实习实习。
他正遗憾,却没料到,运气狠狠帮了他一把。
这具身体只是个三岁小孩,体质本就弱,几日疯跑,加上深秋天寒,情理之中地倒在床上,发了烧,时间点也巧,就在从永华宫回来那日晚上。
萧月抱着夏景睡到半夜,感觉怀里多了个火炉,吓得不轻,忙唤小田子去太医院。
小田子还想请文道生,不巧,文道生今夜不在,于是拉了另一位御医。
御医用了药,忙了半宿,控制住了九皇子的体温,叮嘱倚秋让九皇子静养。
在古代,发烧可是大事,便是在现代,烧傻了烧残了的案例也不少,太医院立即报给了司礼监。
九皇子只是小热,本用不着通知康宁帝,但徐忠德哪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现在立即说太刻意了,要等个机会,随口一提。徐忠德估算,明日中午陪万岁爷闲聊时,应该能扯出这件事。
云嫔知道的比司礼监晚,但也没晚多久,露华注意着静怡轩呢。第二日中午就得了消息。
与此同时,浣衣局里的慧静左等右等,等不到九皇子,正巧徐忠德的小徒弟来送东西,从他那得了消息。
太医院里,文道生姗姗来迟,刚坐下,就听太监说,萧昭仪昨日请他,没请到。
他有点儿慌。
昨晚该是他在,但他听说春风楼里新来了一批清倌人,翘班喝酒去了。
这是真不在!萧昭仪可别误会自己找了借口不去!他坐立难安。
“这可不似我认识的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