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去薛家。”夏景敲定下来,拉着宁雪念,又邀请了秦家兄妹。
管家一怔,欲言又止。他以为九皇子起了攀比心,没料到九皇子是想将人带去薛家。
薛家和秦家,两家不睦啊!
秦家兄妹所以对薛仁礼毫不客气,扬言教训,管家所以刚刚暗暗刺了刺秦府,暗示秦府就是个大土块,一点儿没有薛家风雅。
他要是把仇家的兄妹领回自家去……
管家后背发寒,好在有九皇子和七公主在前面挡着。
他答应下来,让家丁跑回去,先做准备。
“把我那个伴读也叫上。”夏景吩咐。
大内密探九皇子忙着查案,还没来得及见自己的小伴读。
花灯是装饰,是玩物,要的是新奇有趣,在实用性和安全性上,自然有所欠缺,所以失火率极高。
历代皇帝,都要求花灯只能在河边装饰。
夜幕低沉,灯火戳穿了黑暗,水面亮起点点光芒,剪下一片湖畔倒影,随波摇晃。
夏景趴在亭子的栏杆上,看水面的光影,觉得还差了点儿什么。
他看宁雪念,女孩提着一盏兔子灯,在河边跑来跑去,灯笼摇晃,映出女孩的笑脸。秦家兄妹追在后面,苦着脸,生怕她摔倒或是烧到了衣裳。
周围只有女孩的笑声,太安静了。
夏景问一旁管家:“他人呢?”
这是问自己的伴读。
管家的脸比秦家兄妹的更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九皇子,远少爷他已经睡下了。”
毫无疑问,这是谎言。就算真睡下了,也该叫起来。
夏景琢磨,娴妃对他的感情没的说,为他选伴读,定是选了最好的那一个。这就出了问题,对方有意见了。
“他叫什么?”夏景又问,“是哪房的孩子?”
管家没回答,扯开话题:“九皇子,府里还有几盏极其精致的花灯,有一头比小的还高的鲤鱼,您可要看看?”
夏景瞥他一眼,看向湖对面,那盏兔子花灯,已绕着湖跑了半圈。
管家跪着,不敢擅自起身。他暗暗叫苦,本以为说出大鲤鱼灯就能转移小皇子的注意力,没想到男孩不只不为所动,应对方式还如此老辣。
亭子在湖畔,夜风凉,湖水凉,地面自然也凉,管家的膝盖隐隐作痛。
他撑不住,哀求地看一旁的倚秋。
这可就求错了人,倚秋轻笑一声,撇开脸。
“小的给您推那鲤鱼灯去。”
管家要起身,刚抬起脚,倚秋的声音响起。
“管家真是贴心,等回宫,我定要在娴妃娘娘面前为你请功。”
管家立马又跪了回去。
他看夏景,小皇子的神情如同下方的水面,一片沉寂。
他心想,夫人恐怕下错了棋,这九皇子可不简单。
再不敢隐瞒,他磕了一个头,回答道:“远少爷名为怀远,是赵夫人的幼子。”
赵夫人是二房的正妻,娴妃给夏景选了薛家二房的嫡子,不可谓不重视。要知道,伴读干的部分活,可是下人才干的事。
那赵夫人,不满自家孩子要去给夏景当下人,所以压下了见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