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走!”
一声突兀的喊声打断了她。
边葵姨怔住了。
向飞临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
“妈,让她走吧。”
梨初若有所思。
傅淮礼拍了拍梨初的手背,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梨初坐在车上,从后视镜往回望。
他们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豪车搬家车队,再往后,向家和向飞临的影子都越来越小了。
她不由得在想,向飞临最后放她走,是因为被她昨天的慷慨陈词打动了,还是因为边葵姨那句“十八年前”……
她有猜测,但不敢继续往下想,怕推翻她过去认知的、太多太多的东西:
包括向家十八年前收养她的目的、包括向飞临十八年来对她的呵护……
真相就好像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纸,蒙在梨初的眼前。
那张纸甚至脆弱得一戳就破,只是梨初暂时不想去戳。
思绪万千之时,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手指收拢,将她牢牢握在掌心里。
梨初把傅淮礼的手按了回去:
“安全驾驶。”
结果傅淮礼的手又兜了回来缠住她:
“可是我和你感情很好,如胶似漆,已经粘住了。”
“这件事,你不是已经亲口承认了吗?”
梨初红着耳根看向窗外:
“借口而已。”
“我那么大个老公在那里,要是我都不知道用一下,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她甚至话都没说完,他的车速陡然放慢,连跟在后头的一排搬家公司的车速都一起不得不变慢了。
他转头看向了她:
“再叫一次。”
把他当借口都用了一遍了,现在叫一下,好像不碍事也不那么令人抗拒。
梨初只好转向他,做了大概几秒钟的心理建设,随后眼神坚定得像少先队员宣誓,一字一顿:
“老公。”
傅淮礼似乎并不满意:
“你的波浪号丢向家了是吧?”
“要不要让搬家公司现在掉头,去给你捡回来重新打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