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脚步慢了下来,傅嘉盛温声问:“怎么了?”
温月见轻轻摇头,“没什么。”
即使出车祸的是谢辞安,也和她无关。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听见附近响起一道焦急的女声:“你们有谁是Rh阴性血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温月见循声看去,是林雪在挨个问路人血型。
她穿着红裙,裙摆却是暗红色,显然是沾了血。
温月见蓦地想起前世谢辞安自杀时,黑色西装浸满鲜血的场景。
刺目的红灼着她的眼睛,她闭了闭眼。
林雪注意到温月见,眼睛一亮,快步奔过来。
“你也是Rh阴性血对不对?”
温月见眼皮一跳,正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林雪就解释:“是辞安昏迷前告诉我的,他说你以前献过血。”
没等温月见说话,傅嘉盛就挡在她面前,声音冷了些:“小姐,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岁是不能献血的,月见不可能献过血。”
温月见却听得心底泛起冷意。
是,她的确献过血,只不过是前世大二时和谢辞安一起去的。
两人恋爱后,意外地发现不仅有着相似的兴趣爱好,还同样有着极为罕见的血型。
当时谢辞安说,因为这种血型稀有,才更应该献血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温月见和他一拍即合,一起去献了血。
林雪一愣,“可、可是他说得笃定……”
温月见轻舒一口气,淡声说:“他弄错了。我没有献过血,也不是这个血型。”
她路过林雪时撂下话:“与其在这里大海捞针,不如发到网上募集同血型愿意献血的人。”
拐过清河街,就进入了傅家庄园前的道路。
市区的嘈杂声远去,只剩下树下的蝉鸣。
尽管看出温月见和林雪认识,傅嘉盛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地走在她身侧,手里拎着她的书包。
回到傅家,傅奶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最新的新闻。
“据现场报道,意外事故是一辆汽车刹车失灵引起的,造成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司机并无大碍。伤者目前正在医院抢救,情况不容乐观。”
温月见停了下来,“傅奶奶,我回来了。”
汪秀荷转过头,看见两人,笑呵呵地招手:“嘉盛和月见回来啦。”
温月见顺势在她身旁坐下,“您怎么还不睡?”
汪秀荷拉过她的手,“在等你和嘉盛回来。”
“我们现在来采访伤者的朋友。这位同学,你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新闻里的声音将温月见的视线拉了过去。
记者将话筒交给了林雪。
她满脸泪痕:“当时那辆车撞进来的时候,我的男……朋友第一时间将我护在身下,我只受了点皮外伤,可是他却半个人被卷进了车里,现在失血严重。”
林雪对着镜头恳求:“请各位是Rh阴性血的朋友伸出援手,他才十七岁,还有美好的未来……”
她说着就泣不成声,路人都同情地上前安慰她。
原来她身上的血是谢辞安的。
温月见怔怔看着。
谢辞安可真爱林雪,不惜舍命相护。
汪秀荷看着林雪,皱眉回想,“这女生有些眼熟……”
傅嘉盛坐在隔壁的单人沙发上,解释道:“是林氏千金,林雪。”
“哦对,就是林家的千金,”汪秀荷恍然,“我听说她最近在和一个穷小子交往,就是新闻里这个重伤的人吧?”
温月见收回目光,不再看电视。
傅嘉盛应:“是的。”
汪秀荷切了频道,“林家怎么会允许她和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交往?”
傅嘉盛无奈:“奶奶,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门当户对?”
“你还年轻,你不懂,”她感慨,“豪门联姻这种事在圈子里常见,尤其林雪还是林家独生女。如果未来的夫婿没有能力撑起林氏,那林如海会同意两人在一起么?”
汪秀荷和蔼地望向温月见,“但我只希望月见以后幸福快乐就好。”
温月见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家人般的温暖了。
酸意上涌,她眨了眨眼,才压下要哭的冲动。
汪秀荷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看向傅嘉盛时表情又严肃几分。
“嘉盛,以后你是要接手傅氏的,可不能任性。”
知道她所指什么,傅嘉盛垂下眼,“我明白的。”
气氛陷入沉寂。
温月见识趣地退场:“傅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