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莲觉得她年纪小,不想和她计较:“是,我就是余心莲,怎么了?”
“你可真了不得啊!刚到我家,就搅得家里鸡飞狗跳!你可知道,现在河东村人吃饭,就的是什么?是咱们家的闲话!”
宋宝珍劈头盖脸就是骂,咄咄逼人的模样,倒把余心莲给整蒙圈了。
原身之前得罪过她?
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圈,她确定,她们从未见过面。
余心莲突然想起来,小说里,小姑子宋宝珍一直是个捧高踩低的主儿。
她能与女主叶蓁蓁相处融洽,完全是因为女主是宰相千金,真正的京城贵女。
对那些破落的士族女子,宝珍向来没什么耐心,说起话来也是极尽刻薄,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叶蓁蓁则通过帮她收拾残局,把精明干练的后宅妇人形象立了起来。
看这一段时,她还吐槽过:“每个聪慧的大女主背后,都得有这么一个蠢笨的女配来衬托!”
“怎么跟你嫂嫂说话呢?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张氏呵斥道。
经过昨日一战,张氏、苏氏和余心莲,已经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
宋宝珍使劲跺着脚,气鼓鼓地噘着嘴抱怨:
“什么嫂嫂?我可不认!丽娟姐那样好,又温柔,女红做得也好!二哥也曾夸过她长得清秀!她才是和二哥最般配的!我只认她当我二嫂!
“娘不知道,这几日,旁人都在看咱家的笑话!都说咱家给状元郎娶了个破鞋!丢死人了!我往后还怎么出门?”
“你二哥亲口对你说,他觉得丽娟长得清秀?”余心莲疑惑。
她是真的好奇。因为小说里,在感情方面,男女主之间,都只用一个“相敬如宾”就能全部概括。
难不成,宋景和对叶蓁蓁不热情,是因为村里还有个白月光?
宝珍昂着小脸,愤愤道:“那倒没有。不过,这是二哥和丽娟姐,两个人,单独,在一处时,说的。我也是再三追问,丽娟姐才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们感情就这么好!你嫉妒也没用!”
说到“两个人”“单独”“在一处时”这几个字,她还特意停顿强调,生怕余心莲没听清。
张氏歉疚地冲余心莲笑笑,而后语重心长地说:“宝珍啊,那都是谣言!心莲在虎狼窝里长大,已是不易。你可不能跟着人云亦云,为难自家嫂嫂。让亲者痛,仇者快!”
宝珍急了:“娘!你怎的不站我这边?金凤姐与她打过交道,亲口同我说,说余心莲欺负她们,还想搅和金凤姐的婚事!”
“还有这事儿?”张氏挑眉望向余心莲。
余心莲连连摆手,撇清关系:“去洗衣服的时候遇见了。那姑娘许是听了余家老太太的唆摆,上来就骂我。我这才警告了两句。绝没欺负人!”
余心莲不再掩饰自己对王氏的厌恶。
张氏立时信了这套说辞。主要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她觉得,余心莲确实不是那种心思不正的孩子。
说她主动挑衅,张氏是不信的。
不过,金凤那孩子,她也是看着长大的。
正义感强,忍不得不平之事。虽然牙尖嘴利,但也没甚坏心思,就是脑子转不过来弯儿,容易叫人当枪使。
“当时,罗丽娟可在旁边?”张氏眯着眼问。
“娘怎么知道?当时,好像是有个叫丽娟的姑娘。她还劝金凤走来着。”余心莲回道。
“那就说得通了。”张氏心里门儿清。
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姑娘里,属罗丽娟最聪明,也就逐渐形成了以罗丽娟为核心的小团体。
本也没什么,可偏偏宝珍是村里这几个姑娘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听罗丽娟话的。
去年夏天,张氏就隐隐察觉,罗丽娟对二郎起了心思。
张氏并非迂腐之人,理解“年少慕少艾”的青涩美好。
可她家二郎只当罗丽娟是妹妹的手帕交,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张氏既然清楚这一点,就不可能放纵罗丽娟在二郎跟前撩头发、揪帕子地卖弄风情,影响二郎考学。
也是从那时候起,张氏才发现这姑娘心思深重的。
罗丽娟知道二郎学堂是旬休,每回来找宝珍,都恰巧是十号。
她若是真心待宝珍也便罢了,偏偏平日里待宝珍并不热切。只有在二郎的在时候,才摆出一副热情活泼的天真模样。
张氏也是从这个岁数长大的,把她那点儿小心思瞧得清清楚楚,也就愈发不喜欢她。
许是察觉到了张氏的不满,年后,罗丽娟便没再登过宋家的门。
不曾想,宝珍这回竟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