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把账掰开了,算给苏氏听:
“嗯!咱们没有布和线材,所以我就同柴娘子赊了些来。等做好盖头送去,柴娘子再按每张盖头五十三文钱的成本刨去,只给咱们手艺钱。也就是说,一块盖头,咱们能挣二十七文。十五张,一共能挣四百零五文。”
“能挣这老些?”苏氏还没挣过那么些钱,又是喜,又是怕。
余心莲肯定道:“是啊,柴娘子说了,棉布做的红盖头,最紧俏。选对路子,挣钱就容易。等做完这十五块,剩下的布头和绣线,也都归咱自己。”
张氏心里却起了疑心:“你与柴娘子之前可打过交道?人家怎么放心把这么多贵重的布匹、丝线都赊给你?就不担心你跑了?”
余心莲早就想好了理由:“娘,这事儿,我得跟您承认个错误。”
“不会是偷的吧?你这孩子,赶紧还回去!咱们宋家绝不能出小偷小摸之人!”张氏炸毛。
“不是!娘,您想哪儿去了?”余心莲轻抚张氏的后背。
“嫂嫂的手艺,我是很有信心的。”余心莲向苏氏投去信任的目光,“明明有手艺,也知道怎么挣钱,却因为没有本钱而错过,岂不可惜?”
张氏也有些动容。
“于是,我就搬出了二郎的名号。”
张氏又警惕起来:“你怎么说的?二郎可是读书人!名声最是要紧!”
“娘,您先别急!我只说了,咱家二郎在县学里念书,县试还考了个魁首。谁知,人家柴娘子竟听过咱家二郎的名头,还夸咱家二郎是文曲星下凡,只盼着能多沾点儿咱家的书卷气呢!”
余心莲有些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