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莲将簪子放到一旁,去院里拿了簸箕、扫把,收拾起屋里的碎屑:
“就是正常价钱。\w¢z-s`x.s¢._c-o/m!是前头那个货郎收的价太低了。不过,柴娘子给这个价,也是有要求的。嫂嫂的不少针法都要改,麻烦着呢!”
宝珍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下回去县城,也帮我卖一下络子!之前,货郎是按一文一个给我算的,可别给我卖贱了啊!打络子可费手了!”
余心莲把扫把往墙上一靠,回头笑盈盈地问:“你在求我帮忙?”
院子瞬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宝珍摆摆手,无所谓地说:“什么求不求的?顺手的事儿,咋还上纲上线呢?”
“那你自己去卖吧!不到一个时辰就走到县城了。你还能约着你那个丽娟姐,路上也有个伴儿……”
余心莲抚掌,恍然大悟道,
“哦,我竟忘了,她不带你玩儿了,是吧?”
宝珍被戳了肺管子,逆反起来:
“你怎么这么刻薄?都是一家人,帮帮忙怎的了?再说了,我挣了钱,不也是供二哥科考?”
“可别套近乎!我也配跟你一家人?你先前怎么说的来着?”
余心莲学着宝珍趾高气扬的模样,阴阳怪气道,
“我可不认这个嫂嫂!只有丽娟姐才是和二哥最般配的,我只认她是我二嫂!”
宝珍气得直跺脚:“我哪知道罗丽娟是个笑面夜叉?”
“所以,你向我道歉了吗?”余心莲定定地看向她。&??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宝珍被捧惯了,不会轻易低头:“道什么歉?哼,谁稀罕你帮忙?不就是卖东西吗?我自己也行!”
余心莲忙着描绣样挣钱,懒得搭理她。
祥云簪打磨好后,余心莲还给自己缝了只荷包。
料子是苏氏给的,素雅的浅青色。
余心莲用银白的丝线绣了朵莲花。绣到花瓣的尖儿时,换了浅粉的绣线。
整个荷包,配色清新又娇俏,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用的。
张氏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只叮嘱余心莲和苏红雪专心把绣活做好。
描绣样最是需要耐心,稍不注意画歪了,就会浪费一张宣纸。
一刀宣纸二十五文,并不便宜。平时,宋景和都是两面都写满了,才扔。
余心莲参照着画册,描了幅《花开富贵牡丹图》,又绘了几幅小尺寸的吉祥纹样。
像是《榴开百子》《并蒂同心》《和合如意》之类的,都很适合绣在红盖头上。_a~i_h·a?o\x/i¢a~o`s_h^u,o!..c-o\m/
苏红雪看到图,摩拳擦掌。再望向余心莲的目光,也多了些钦佩。
五号一早,余心莲就包好绣品和绣样,打算进城给宋景和送饭食。
临出门前,宝珍从屋里追出来:“这么多东西,二嫂一个人怎么拿得动?娘,我陪她一道去!”
余心莲看了眼宝珍身后的小包裹,立刻猜到了她的真实目的。
人家哪里是想帮她分担重量,分明是想去城里谈大生意啊!
“不用!娘给了我铜板,我坐牛车去,不累的!”余心莲拒绝道。
宝珍直接急了:“娘!你不是说,家里没闲钱?我都多久没扯新布做裙子了?你怎么还给她钱坐牛车!”
张氏被宝珍缠烦了,又抖出五枚铜板:“行了,你同她一道坐牛车去!不许捣乱!若影响了你嫂嫂谈生意,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哎!我一定乖乖的!”宝珍登时喜笑颜开,捧着钱就走,根本没想着帮余心莲拎东西。
余心莲背着包裹,双手拎着食篮,跟在她身后,心里难受得紧:
再见,香香软软的粉蒸肉……下次一定!
走到清水河的时候,余心莲瞧见有个人影从村尾跟过来。
余心莲神情一凛,还以为是余老太又来了。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来人是鲁屠户的娘子,巧巧。
巧巧托着个油纸包,走得袅袅婷婷。
葱白色抹胸,下搭桃红绣花褶裙,外头还套了件天水碧素罗衫。
堕马髻斜斜垂在一侧,一绺碎发随风轻舞。
面颊今日也妆饰了,敷粉、描眉、唇脂,一样不落。
等人走到跟前,一股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连发油都抹了?
这么隆重,说不是去会情郎的,余心莲都不信。
“鲁家娘子,这是去送肉?”
“是啊。”巧巧不太想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