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
论用功,十几年如一日的苦读,他从未懈怠过。
这份自信,是他应得的。
牛车速度慢,却比马车要平稳得多。
所以,直到下了板车,余心莲也只是觉得腰背有些僵硬。
但从马车上下来的考生,不少都因为颠簸,揉着尾巴骨,嗷嗷叫喊着痛。
“路引!”守门士兵虎着脸,声音嘶哑。
余心莲把文书递上去时,才意识到:他们走得太急,竟忘了找里正把文书里宋大郎的名字换掉。
她抬起头,不自觉地看向宋景和。
宋景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士兵不耐烦地比着文书,上下扫视余心莲:“你,叫宋景浩?”
余心莲还没解释,宋景和就开口道:
“兄弟辛苦了,我是来参加府试的儒生。本打算让家中大哥来送考,无奈今早大兄突发腹泻,难以起身。唉……这才换了拙荆相送。”
语气疏离而客套。
说完,宋景和以袖遮手,向士兵递过去。
士兵伸手接过宋景和手里的铜板,塞进怀里,登时换了张笑脸,小声说道:
“这几日低调些,莫被人发现了!”
“多谢官爷通融!”余心莲收起文书,笑着道谢。
士兵侧过身,让出通道,挥了挥手:“快进去!”
进了城,余心莲直接震惊到呆住。
孟州比永安县繁华多了。
道路不仅宽,还铺了青石板。
人多,铺子也多。
到处是穿着长衫,摇着折扇的考生。
余心莲又犯了难:“咱们住哪儿?”
宋景和背好行李,指了个方向:“清风客栈。”
余心莲一边走,一边听宋景和介绍。
清风客栈的东家,是名落孙山的吕秀才。
吕秀才家里出过知府,算得上书香世家。
可他只爱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对治国理政很是不屑。
头一年,策论题目是:二人互殴,该判何罪。
他居然提笔写了首五言律诗。
劝二人莫要为鸡毛蒜皮争论不休,辜负了春日好风光。
余心莲“噗嗤”笑出声来:“竟是这般有趣?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