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能否辛苦您给我们上些热水?赶了一日的路,风尘仆仆,身上黏腻得很。”
宋景和取出五个铜板,放在茶几上。
小二取走钱,点头哈腰,忙不迭地说:
“等您吃完饭,我就给您上热水!浴桶就在屏风后头。二位慢用!”
等小二将门关严,余心莲才压低声音说道:
“孟州的客栈也忒黑了!光是打赏,就要五文?难怪娘为了攒银子,愁得夜不能寐。”
宋景和不甚在意地说道:
“别看小二只是伙计,在这客栈里,他才是最容易影响住客的那个。比如吃饭,一天三顿,给谁送什么,给谁先送谁后送,都由他决定。与他为善,咱们这几天,才能得些方便。”
果然,小二收了铜板后,食篮收得很及时,热水送得也快。
“你先洗,我出去吹吹风。”余心莲将门带上,去了一楼。
虽已入了夜,一楼仍停留着三五个人。
俱都是和宋景和一样的长衫打扮,多半也是来参加考试的儒生。
当中,有一人铺了纸在桌上,正在写什么。
另几个围在他周围,不时点评几句。
听了半晌,余心莲才晓得,他们几个是在斗诗。
写诗的那人,似是注意到了余心莲的视线,回头去看,发现竟是一位清秀可人的小娘子,点头示意:“娘子也喜爱念诗?”
那人长得也很俊,但和宋景和好似高山雪莲的清冷不同。
他是那种很端正的俊秀,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个子也高。
不论是那身豆白的缎面长袍,还是头顶束发的玉冠,无一不说明他有着良好的家世。
“不懂。”余心莲老老实实地承认。
“敢于承认自己不懂的人,远比自欺欺人之辈要强!”那人赞了一句。
余心莲刚想靠近,看看他写了什么,就听见身后门打开了。
于是,她只朝那人点了个头,表示感谢,便转身回了屋。
宋景和穿着身白色中衣,坐在圆几旁,歪着头擦头发。
“我是用盆盛出来擦洗的。浴桶里的水还干净着。你泡会儿吧?坐了一天车,解解乏。”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