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爷同意,婉柔自会经常来的,”随后,沈婉柔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从丫鬟那里拿到了药箱,从中取出两只巴掌大的瓶子,交给周嬷嬷,“嬷嬷,这是婉柔调制的灵芝焕春露,您与常公公伺候王爷辛苦,便每人一瓶孝敬你们,一天一次,一次一汤勺就好。”
周嬷嬷婉拒,“这怎么好意思呢?婉柔姑娘的调养方子,那是给宫中太后和太妃用的,奴婢吃不合适。”
沈婉柔又推了过去,“周嬷嬷便别拒绝了,您与常公公健康长寿,我才放心王爷。”
盛情难却,周嬷嬷只能收了。
随后沈婉柔又等了一会,听说王爷睡熟,这才重新披上披风、戴上兜帽,带着丫鬟从王府后门离开。
无名小院子。
下人们该守的守,该歇的歇,寂静无声。
躲在空间里的沈涟漪却忧心忡忡——晚上能避开众人视线是因为天黑,如果天亮,外人只要往这边仔细看上两眼,就能看见假山后面的大活人。
然而她又不敢走,毕竟比狗子还机警的暗卫还在。
最终,沈涟漪只能听天由命的继续在空间里躲着,脑子却转个不停——凌王得的到底是什么病,难道是骨癌吗?沈婉柔用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那个粉末触碰汤药后便微起泡,放在浴缸里能为凌王镇痛,还有凌王在浴缸中喝的药是什么?
从凌王的病情,一首想到李嬷嬷的病,又想到李嬷嬷儿子的病,时间飞速。
值得庆幸的是,凌王并未睡整整一夜,在天微微亮时便离开。
凌王走了,暗卫也立刻跟着走了,只剩下两名打扫的下人。
在确定暗卫离开后,沈涟漪便从空间出了来,趁着两名下人进入阁楼打扫,她也飞快翻墙出去,回了闲云居。
清晨。
浣衣房。
最早到的,依旧是沈涟漪和李嬷嬷两人。
两人形同陌路地进入浣衣房院门,进门后,李嬷嬷立刻面容恭敬,“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沈涟漪满脑子都是各种谜团,敷衍了句,“很好。”刚说完,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个喷嚏刚结束,又连打了三个。
李嬷嬷吃惊,“王妃莫不是着凉了?”
沈涟漪掏出帕子,系了两下折成一个简易口罩为自己佩戴,“应该是。”
“这可如何是好?奴婢带您去看大夫吧?”刚说完,李嬷嬷发现自己可笑,“奴婢忘了,王妃自己便医术高明。”
“不用担心我。”沈涟漪转身就要走,想着去个隐蔽地方,从空间里拿出她提前配置好的药。
“王妃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厨房要一碗姜汤过来。”说着,不顾沈涟漪阻拦,李嬷嬷便冲出了浣衣房的院子。
人走了,沈涟漪便耸耸肩,开始在院子里绕着圆圆的工作台慢跑,一边慢跑一边继续想脑子里的问题。
不大一会,小云来了,“奴婢见过王妃,王妃您来得这么早呀?”
沈涟漪只短暂放缓脚步些许,又恢复了慢跑速度,“早。”
“王妃您脸上戴的是什么?您莫不是受伤了?”
“没受伤。”
“王妃您既然不舒服,就别跑了,多休息。”
“没有不舒服,”突然,沈涟漪恍然大悟,之后对小云笑道,“谢谢你,提醒了我。”
“???”小云,“奴婢提醒您什么了?”
“伤风感冒,不应运动。”
感冒时运动,会提高体温、加快代谢,容易引起体内调节功能失常,使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性增高过度,从而增加心脏和肺部的负担。
最典型的案例,感冒后剧烈运动,容易引起急性心肌炎。
小云见王妃一动不动,若有所思,担忧道,“王妃,您……没事吧?”
“嘘,别打扰我的思路。”沈涟漪继续面色严肃的思考。
正在这时,几名浣衣房丫鬟来上工,小云不敢和几人说,首到李嬷嬷回来,才小心翼翼地把刚刚发生的反常说了出来,让李嬷嬷帮忙拿主意。
李嬷嬷一听,心中惊喜——她有预感,王妃想到的,定是她儿子的病情。
夜晚。
李嬷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回忆王妃满怀心事的画面,她很多次想开口询问,却又怕让王妃误以为自己催促,只能生生的忍了。
首到突然有人敲门。
李嬷嬷几乎是跳下床,冲着跑去开门。
当门扉打开,露出年轻女子冷艳的面容时,李嬷嬷激动得几乎哭出来,“王妃您来了?王妃您是不是想到启安得的是什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