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王先猜猜,”凤北辰饮了一口清茶,“因为用的不是自己的银子?”
沈涟漪挑眉,“这只是原因之一。”
“……”常公公——王妃您怎么承认呢?不应该承认啊!
“之二呢?”
“原因之二是因为凌王府太过冷清,”沈涟漪也饮了一口茶,“许多人认为,养病时要到一个清静之地,修身养性,但我个人不完全认同。我认为急病静养,慢病闹养。”
凤北辰有了兴致,“何为急病静养,慢病闹养?”
“人的心理很有趣,刚得病时,心中焦虑、急切,只想马上康复痊愈,为此有病乱投医。这种强烈的情绪起伏极有可能刺激一些激素而影响内分泌紊乱,对病情的康复没有益处。但当急症变成了慢症,长年累月的病痛让病人习惯、绝望,甚至对康复失去了信心、对正常生活没了向往。这样对病症依旧没有好处,说是急病静养,慢病闹养,其中心思想也是糅合而非极端,不知王爷明白我的意思吗?”
凤北辰点头,“继续说。”
“王爷现在确实日理万机,但为谁而忙?是为自己?谁愿意为他人做嫁衣?就算历史上也有其他摄政王,但那些摄政王兢兢业业可不完全为了太子顺利登基,多少有自己的私欲,或稳固家族地位、或增大自己权势、或被载入史册流芳千古。”
常公公慌了,“王妃,不能说……此地不宜谈论这个。”
然而凤北辰却愈发有兴趣,“没关系,让她说。”
常公公认为,不仅王妃疯了,王爷也疯了。
沈涟漪扔给常公公一抹挑衅的眼神——主子不急太监急,何必呢?
常公公气得跺脚。
“就刚刚的话题,男人为何奋斗?”沈涟漪问道。
凤北辰回答,“权势、金钱、女人。”
“不,我不认为。”
沈涟漪的否定,令三人不解。
“那你说是为什么?”
“为子嗣。”
凤北辰失笑,“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学说,子嗣?你以为男子像女子那样在意子嗣?”
沈涟漪挑眉点头,“我接下来说的,也许王爷不信,不过没关系,我只是单纯说说,王爷爱信不信。”
“你说。”
“人类的思维让人类有了复杂性、多样性,也有了欺骗性。因为思想丰富、生活轨迹多样,所以人类忽略了生命的初衷和真谛。现在我们暂不看人类,而拿其他生命做观察目标。比方说一只鹿吧,王爷认为鹿的一生是怎么过的?”
常公公和周嬷嬷不解,王爷和王妃怎么说起生命的真谛了?这话题扯远了吧?然而却能看出,王爷被这话题所吸引。
“鹿?”凤北辰皱着眉头,思忖片刻,“出生、长大、交配、死亡。”
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凌王的回答也令沈涟漪暗惊,她以为自己和一个古人会有很大代沟,却没想到,即便是古人,凌王也能目光犀利地首指动物最原始的生命轨迹。
沈涟漪点头,“鹿代表了动物,接下来我们说昆虫。世人总说飞蛾扑火,王爷可知飞蛾为何要扑火?”
“火光聚集处更好找寻异性交配。”
沈涟漪惊讶,“王爷连这个也知道?”
“你都知,为何本王不知?”
“……”沈涟漪。
她知道,是因为看过《动物世界》,小学学了自然、中学学了生物,然而在她想象里,古人不是只学什么西书五经?
常公公小声道,“王爷儿时在宫中兴趣广泛,藏书楼里的书都被王爷翻了大半,这种记录昆虫动物的书籍,更是都看过。”
再次出乎了沈涟漪的预料,“好吧,那我也就不班门弄斧的卖关子,首接说答案——无论是动物、昆虫还是鱼类,生命轨迹都是出生、成长、繁殖、死亡。因为人类思维多样性,中间便夹杂了求学、事业、争权夺利,然而抛开这些精神追求和物质追求,单说生命真谛,与所有生命一般,都是出生、成长、繁殖和死亡。”
凤北辰也是有认同,缓缓点了下头,“但你也说了,人与动物不同。”
“这个只是基础,我接下来要说的学说,立于这基础之上。”
“你说。”
“有句诗说得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上到明君贵族下到文人百姓,人人都想流芳千古。而王爷您仔细回忆一下,什么性别更想流芳千古呢?几乎每个男性都想流芳千古,有多少女性想流芳千古?”
凤北辰一怔,失笑道,“这个问题刁钻,从前本王倒是未想过,如此说来,确实少见女子想要名留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