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辰依旧面容淡淡，看着对面小山上淑女亭的牌匾。

“还有三年之约！”沈涟漪继续道，“你和沈婉柔三年而未婚，却要与我三年后和离，莫不是这个三年有什么契机？你的种种反应都很古怪。”

沈涟漪提到了三年，凤北辰终于收回了视线，“听本王继续讲。”

沈涟漪点头，“您继续。”

凤北辰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刚回京城时，本王是个疯子，不仅因为她的离开，更因为朝中无路可走。只能利用几大势力错综复杂的矛盾逐一瓦解，能明着处理便定罪处理、不能明着处理便暗杀。当然，本王也是时时刻刻被暗杀，然而这时却有消息说，查出了那一段时间出现在磐石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婉柔。”

“本王当时早己丧失理智，当时便冲去质问她，却得知，她为了医治本王病症耽搁了行程，怕父母怪罪便速速回京。却在回程的路上翻了马车，磕碰了头部，造成一部分记忆丧失、一部分记忆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在磐石山与什么人在一起，不记得确切信息。”

“又是失忆？”沈涟漪下意识道，后来发觉这句话会引起误会，解释了句，“我是真失忆，当然，不排除沈婉柔也失忆。”

“随后本王腿疼，大夫束手无策，也只有沈婉柔能为本王成功镇痛，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磐石山的女子。”

“为谨慎起见，理应继续调查，但本王确实没时间和精力放在儿女私情上，以睿王为首之人，开始猛烈反击。”

“如今朝堂之事刚刚告一段落，本王本想静下来好好想想，沈夫人却突然找到本王，委婉提出婚事，毕竟我们的关系众所周知，本王只能上门提亲，完成婚事。当时……”凤北辰的声音顿了一下，“大婚之日，本王见到你时，也是松了口气。”

当凌王把前因后果说出，沈涟漪这才解开心中谜团，“听王爷这么说，我也终于能捋顺逻辑。”声音一顿，又道，“抱歉，我先失礼问一句，王爷对沈婉柔是否为磐石山女子，依旧怀疑，是吗？”

凤北辰目光复杂，“虽然所有信息都能对上，但每次面对她，本王却有些发慌。”

“发慌？发什么慌？”

凤北辰欲言又止，之后失笑道，“好像选择的机会只有一个，选错便永久失去。”

沈涟漪认同，“王爷想得没错，此时选与不选，都有问题。若是与沈婉柔成婚，王爷定不好继续寻找，沈婉柔若真是磐石山女子尚可，若不是、只怕失去寻找机会；但如果王爷不与沈婉柔成婚，如果沈婉柔真是磐石山女子，王爷却成了背信弃义之人，更痛失所爱。”

说着，失笑道，“难怪王爷说松了口气，确实也松了口气。三年的时间，足以让王爷继续调查，证实沈婉柔到底是不是磐石山女子。”

凤北辰垂下眼，“嗯。”

“我是不是应该恭喜王爷得偿所愿？”沈涟漪突然语调一转，“但当时我受的委屈，就白受了？”

凤北辰面色一僵，尴尬道，“当时本王不知你失忆。”

“不，你知道，却不信。”

“本王不知！”凤北辰抬起头，双眉紧皱，带着怒气。

“好，就算你不知，”沈涟漪冷哼，“别和我说什么不知者无罪，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被伤害就是被伤害，我被虐待的几天，王爷打算如何谢罪？”

凤北辰一脸难以置信，“本王堂堂亲王，还需谢罪？”

沈涟漪挑眉，“别用你衡量奴才的那套来衡量我，谢谢，这么多天过去，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和你的那些奴才不同。”

凤北辰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沈涟漪问。

凤北辰是发自肺腑地笑，笑了好一阵，“如果说，本王今生碰见第一奇女子是她的话，那么第二个就是你。”

沈涟漪顿时就不高兴，“别总拿我和沈婉柔相提并论好吗？”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急忙改了口气，“刚刚那句话我收回，如果和能在这个时代做到断骨重生相提并论的话，我可以接受。”

只是……沈婉柔？

有些话不好明说，就好像沈涟漪觉得磐石山女子不是沈婉柔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她与沈婉柔也只有一面之缘，不好轻易下定论。

凤北辰收敛了笑意，“本王尊重你，说吧，你想本王如何谢罪。”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沈涟漪了。

沈涟漪眯着眼，盯着凌王看——揍他一顿？能揍，但揍完后她除了心理痛快一下又得到什么？

让凌王也去浣衣房洗个衣服，去厨房烧个饭？与揍一顿差不多，除了能挽回一些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