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漪对周围伺候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你们都下去。”
众人也怕被王爷迁怒,急忙退了出去。
很快,膳堂里便只剩下凌王、沈涟漪、常公公和泓安。
沈涟漪道,“泓安,你还没用晚膳呢吧?去吃。”
泓安用请示的眼神看向凌王,见凌王没阻拦,便道,“是,王妃。”
泓安离开,房内便剩下三人。
沈涟漪起身把膳堂门关了上,“王爷,我们应该好好聊聊了。”
“聊什么?”
“聊聊以后我们的相处模式。”
凤北辰嗤笑,“你与本王的相处模式?呵,你是不懂臣子之礼?”
“问题是,我们两人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并非上下级。”
凤北辰笑了,好像听见什么天大笑话,“沈涟漪,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让你死?”
沈涟漪面无表情,“王爷,反反复复说一句话,有意义吗?我什么时候表现过怕死?”
“你信不信本王让你生不如死?”凤北辰冷冷道。
“我相信,”沈涟漪挑眉,“但我生不如死,怕不能帮王爷止痛了,难道王爷就很舒服?难不成继续泡生石灰水?继续喝罂一粟汤?”
“你以为本王怕这个?”
“王爷可以不怕,大不了重新因为病痛无法朝政,不过睿王却一定高兴,”说着,在凌王身旁慢慢走着,“王爷,您想没想过,您为何暴跳如雷?”
“……”
“为何那般容易迁怒别人?”
“……”
“为何一定要用威慑力压迫人?让人来怕你、惧你?”
“……”
“因为您自己的恐惧。”
凤北辰怒视,“闭嘴。”
沈涟漪怎么可能听话?“虽然我和周嬷嬷是敌对,和常公公也不算有交情,但却看不上你拿自己人发火的行为,有本事和睿王发啊?和反对派发啊?”
常公公吓坏了,“王妃……别!别说了!”
凤北辰狠狠一拍桌子,“你以为本王是窝里横的怂货?”
常公公急忙解释,“不是!不是!王爷不是!”之后对着沈涟漪练练磕头,“王妃您是没看见,王爷白天多难,满朝文武大半都是睿王的人,只有一小部分是王爷的人,却不敢说话。”
沈涟漪不解,“为何不敢说话?”
“因为……太子又跑了。”
“……”
“王爷的人本来就不多,太子这么一跑,睿王一派抓到把柄弹劾,王爷这边更是焦头烂额。”常公公带了哭腔,“王爷中午按照王妃要求,在窗旁边小憩一会……也就是王妃您的要求,否则王爷怕是不肯休息的。”
“闭嘴,不许说了!”凤北辰,“滚出去。”
“不!奴才还要说,”之后常公公抱着必死的决心,“如今北方虫灾,明明民不聊生,但睿王却逼着王爷追加军饷,王爷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必须去勤政楼!现在睿王的人分三派,一派弹劾太子才不配位;一派索要军饷和各地开支;还有一派不断攻击王爷最近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
“王妃您不知道,王爷在朝中孤立无援,唯一的同盟太子还天天逃跑。”常公公泣不成声。
此时,沈涟漪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王爷在朝中……这么惨?”
“是啊!”常公公声泪俱下,“先皇驾崩后,王爷在磐石山养病五个月,回来的时候己经晚了,当时距离睿王登基一步之遥,被王爷生生拦了下来。随后王爷虽然将其他几个小势力铲除,但空缺位置谁来上?王爷从前善武,麾下大小将领是不少,也不能让将军们来当文官吧?王爷从科举里选拔了人才出来,但官场到底与学问不同,这些空有一腔热血的文人真正能胜任职位,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到。”
沈涟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今日确实是她无礼了。
凌王在朝中很难,所以每日疲惫地回来后,想找人说说话,解解闷。
问题是,她也不欠他,没义务陪他解闷!
沈涟漪坐回椅子上,细细想着,“常公公你起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聊,你这样跪着,妨碍我正常思考。”
常公公见此,急忙起身。
“常公公请坐。”
常公公立刻坐下。
凌王吃惊地看向常公公,“谁是你主子?”
常公公缩了缩脖子,“王爷息怒,王妃也是主子。”
沈涟漪本想吼过去,但转念一想凌王确实有些惨,便勉强压低了声音道,“是啊,之前王爷说过,合作期间我就是凌王妃,按照道理,不仅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