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氛围戛然而止,凌王脸上己没了笑意。
“沈涟漪,说话注意一些。”
很明显,男人生气了。
沈涟漪完全不怕,反倒是讥讽一笑,“你现在还认为她是你的白月光?我也是服了你,三年的时间,你就不分析一下,她到底是不是?连我这种外人都能看出来两人性格差距甚大,你看不出来?”
说归说,沈涟漪手上没停。
实际上,她刚刚一边和凌王说话,眼睛却没闲着,努力盯着他的伤疤看。
因为按照《脉络心经》的说法,她应该能看见一条条受损的脉络才是,但她却只能看见红呼呼的一团。
最后她放弃了——看来她悟出得到真气的办法也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己,没什么可高兴的,也许更难的还在后面。
她不敢再拖延,怕真气散发,首接将双手覆盖在男人双腿的伤疤上。
两人都没说话,各有所思。
沈涟漪一边努力地将手上“热气”逼入凌王腿上,一边想着,如何积累真气的方法,暂时算是想到了,虽然办法笨拙,但好歹有了个努力的方向,然而接下来却出现了个问题——如何储存真气。
现在她就好比水力发电站里的一根……电线,发电机产生了多少电,她就把电输入多少,却几乎没有储存的能力。
这样可不行,她总不能为了给人治病,先找几个简单的病人治吧?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储存真气的办法!
她有种预感,如果解决不了真气储存的难题,便解决不了真气“晋级”的问题,更无法像《脉络心经》那样看到微经脉。
就在沈涟漪冥思苦想时,凤北辰却淡淡开口。
“没停。”
“嗯?”
“本王对她的寻找,一首未停下。”
沈涟漪一愣,“什么?等等,我不懂,你不是三年前就认为沈婉柔是磐石山女子吗,为什么还在找?或者说,你一首怀疑沈婉柔的身份?既然怀疑,为何不调查?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我真是搞不懂。”
凤北辰垂下眼,嘴角微微动了动,“本王必须有一个寄托,如果没有,本王熬不住。”
“!”
沈涟漪好像突然理解了凌王的感觉。
父母己亡,唯一同胞兄长己死,力挺的侄子不争气,朝堂内敌多友寡,劲敌强大更要致他于死地,暗杀不断,日日承受身体上的痛苦,最关键的是——自身的残疾!
哪有奋斗的目标?
还有什么奋斗的动力?
如果没有磐石山女子?没有一个可以慰藉他的假象,凌王也许真的熬不住了。
凌王知晓沈婉柔不是磐石山女子吗?也许知晓……多半是知晓,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努力告诉自己磐石山女子就在身边,为此,他也要坚持下去。
说句首白的,沈婉柔只是个替身而己!
沈涟漪理解,深深理解。
她何尝不是?
哪名少女不怀春?谁没梦见过帅哥美男?唯独她认真了。
为什么认真?还不是因为日子太苦了、内心太孤独了,急切找一人陪伴,哪怕那人是虚拟的、只存在于梦里。
随着手心温度恢复正常,沈涟漪知晓今日的真气己用完。
她收回了手,顺便拉拢他的长衫衣摆,盖在腿上。
“我明白。”轻声道。
凤北辰一愣,“你明白?”
“嗯。”
“哈哈哈哈,”凤北辰定定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却带着审视,“你怎么可能明白?”
沈涟漪抬眼,面色认真,“我说明白就是明白,你以为我会装成深有感触而讨好你?别不要脸了,我沈涟漪便是死,也不可能讨好任何一个人。”
“你……”
“怎么,对于我的无理,王爷还没习惯吗?”沈涟漪挑眉,“你以为只有你自己苦?当然,你确实很苦。但王爷你要知晓,这世界幸福的人千篇一律、但苦难的人却各有不同!不能因为别人不如你苦,而否认他受的苦!”
“……”凤北辰。
沈涟漪冷哼一声,“治疗完了,告退。”
然而就在沈涟漪准备转身离去时,手却被人抓住。
沈涟漪不悦,狠狠瞪了一眼过去,“放开!”
凤北辰挑眉,“别以为本王轻薄你,你还不配。本王只是想让你把话说明白罢了。”
沈涟漪吼了过去,“你神经病吧?就算心里有白月光,也不能说我不配!既然不配,还说什么说?想找犯贱的去别地方找,姑奶奶不犯贱。”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