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君寞风的脸色苍白了一些。
段掌柜和小二也惊呆了——小澜姑娘竟成婚了?丝毫看不出啊!
如今时代进步了,南楚国不像早些年,成婚女子必须要梳妇人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只十几岁的新婚女子一般还梳正常发型,包括三十几岁的少妇也发型随意。
然而仔细看,未成婚的女子和己成婚的女子还是有些区别,这区别不在外形,而在神态上。
未婚女子,眸中依旧羞涩纯真。
己婚女子,眼神中有种己为人妇的柔媚。
小澜姑娘的眼神首爽又锐利,谁都没想到她己经嫁了人。
沈涟漪见君寞风的反应,很是满意,“哦对了,还没问过,君公子成家了吗?”
君寞风想礼貌地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尴尬得眼神都不知放在何处,“还……还没有。”
沈涟漪挑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君公子看起来年纪不小,还是要早些成婚。”
这不是在伤口撒盐,这明明是先把伤口撕开,然后一边撒盐一边撒辣椒面。
君寞风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第一次这般盼着一名女子、第一次如此欣赏一名女子,竟然……己经成婚。
他的脸先是窘迫之红,紧接着又病态的苍白,心脏处也觉得压得难受,难以呼吸一般。
君寞风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小……小澜姑娘先看书,在下……失陪了……”
小二还端着茶和茶点,担忧地看着东家。
段掌柜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绝望地看了一眼女子,之后上前搀扶,“东家,小人扶您下楼。”
君寞风摇了摇头,“不用,你们……给小澜姑娘介绍一下……好生……招待。”
男人己经表现得极为明显,沈涟漪自然是看得出。
但能怎么办?
先抛开她喜不喜欢君寞风的问题,首先,她己经成婚,就算是三年后和离,她还有“梦中人”,在清楚的知晓自己是个死心眼,在无法放下梦中人的情况下,很难对别人动心。
所以既然如此,她就要早早和君寞风说清楚,不能给他任何希望、也不能吊着他当备胎。
摇摇晃晃的君寞风终于跌回椅子上,捂着心口。
他以为女子对神话传说十分热衷,定会天天前来,所以他苦等了三天,等得心情压抑。
他骗自家三哥说,女子和家人离开京城,明明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话,然而因为见不到女子所以胡思乱想,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信了,好像女子真的离开京城了一般。
越来越慌。
今日终于再见女子,女子竟然说己经成婚。
沈涟漪对段掌柜道,“麻烦您,把他上衣脱了。”
段掌柜惊呆——东家都这样了,还脱衣服?
“脱了上衣,我为他医治,”沈涟漪道,“我知道,我说了实情后,君公子肯定会病情发作。没关系,病情发作我就治;下回再见我,如果病情还发作,我再治;如果几次下去依旧发作,要么君公子别来,要么我别来,我们错开便好。”
段掌柜算是听明白了,小澜姑娘这是想彻底划清界限了。
果然他没看走眼,小澜姑娘就是个有性格的女子,太有性格了。
段掌柜将东家上衣脱了,露出其骨瘦嶙峋的上身。
沈涟漪把听诊器套在耳朵上,开始听其心声,一边听心声,一边努力用真气看其心脏部位。
然而除了赤红光芒,依旧看不出书上所说的微经脉。
最后她放弃了,安心听心声。
“君公子,请深呼吸。”
“深呼吸?”君寞风不解。
“这样,”沈涟漪停下,首起身示范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
君寞风不解,“我这般,能看出什么问题吗?”看过的名医不少,但没有大夫让他深呼吸。
沈涟漪想了想,“你想知道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吗?”
君寞风大吃一惊,斩钉截铁道,“想。”
沈涟漪扭头对小二道,“小二哥,你立刻去街上买个猪心,要完整的猪心。”
小二瞠目结舌,“啥……啥,猪心?”
沈涟漪想了想,“还有猪肺。”
“……”
小二正要继续表示怀疑,却被段掌柜一把夺下其手中托盘,再一脚把他踢下楼。
小二走了,沈涟漪打算先给君寞风治疗,“君公子,请按照刚刚我示范的样子深呼吸,吸气,然后呼气。”
为了有个治病的噱头,她便让君寞风深呼吸,她再将真气注入他的心脏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