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涟漪真将车厢底跺开,她也艰难地从车厢底的孔洞里钻了出去。
临钻出时,从空间里掏出一碗油,泼向灯笼。
瞬间,车厢哗地一声就着起来大火。
车夫本要追,但见自己车着火,只能急忙扑火。
骑马之人一共西个,为首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前两日把君寞风骗到万花楼的邢崇竣。
邢崇竣在万花楼被沈涟漪破口大骂后,便怀恨在心,摸清楚了其出行常规路线,便布置了这个局。
“少爷,怎么办?马车着火了!”随从喊道。
邢崇竣大吼,“着火就着火,怎么,本少爷连个破马车都赔不起?快追!今天追到那个臭娘们重重有赏!”说着,拍着马鞭便冲了过去。
三名随从也急忙跟随。
这里是荒郊野外,地上只有杂草,周围连棵树都没有,更别提行人。
沈涟漪拼命地奔跑,一边跑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然而办法没想到,却想起凌王说的话——本王担心你。
之前听见这句话,觉得凌王有神经病,想恶心人。但现在才知道,是她太天真了!
这便是古代!
便是法制不健全,没有全城监控器的古代!
小偷、强盗、人贩子,比现代不知多了多少!
古代女子为何不敢夜不归宿?为何不敢独自一人到偏僻处?原因很简单。
现代有科学追缉手段,古代除了一张画像,还有什么?
没有DNA没有指纹没有摄像头,一旦死了,就真死了;一旦失踪,就真失踪了。
沈涟漪不敢多想,因为那西人骑马追了上来。
为首的邢崇竣发出一阵淫笑,“小娘们,你不是嘴巴厉害吗?不是有玄鹤山庄当靠山吗?小爷我要看看,到底是你嘴巴厉害,还是身子厉害。”
沈涟漪体力很好,但到底与西条腿的马没法比。
她从空间里掏出几枚鞭炮——也是在厨房顺的,当时她看见什么便顺什么,杂七杂八地扔空间里。
一边跑一边点燃,转身对准邢崇竣就扔。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凌王给她讲解,战马都是精挑细选又训练而出,普通马匹极容易受惊。
呵,受惊。
就问你鞭炮惊不惊!
邢崇竣还没反应过来,那鞭炮摔到马匹面前,“嘭”地一声就爆开了。
受惊的马儿一声嘶吼,顿时就开始狂奔起来。
“少爷!”
“少爷!”
三人其中有一人喊,“小六,你去追少爷,我们两人追那娘们,今天一定要逮住那娘们给少爷消气。”
沈涟漪继续跑,体力己经开始逐渐流失,算一算手里还有三枚鞭炮——当时顺的时候,就很少。
两人继续骑马追,沈涟漪点燃鞭炮,转身就扔。
然而两人有准备,提前调转方向,避开了鞭炮。
还有两枚。
沈涟漪都点燃,对着两人扔。
却在这时,沈涟漪见前方便是一条还算平整的道路——官道!她要上官道。
官道,相当于现代的省路或者高速公路,是朝廷修建,便于来往车辆通行。
而可喜的是,正巧有一个小型车队驶来。
沈涟漪只觉肺部要炸,喉咙腥得要吐血,她用最后力气向车队迎面扑过去,“救命!快救救我!有杀人劫货的劫匪!”
沈涟漪为什么这么喊?
如果不立刻说出追兵身份,只怕车队的人以为这是正常恩怨,不愿插手。
所以干脆就说劫匪,现在能截她,一会就能截他们。
车队停下。
沈涟漪生怕车队再开走,拼了最后的力气跳上为首最大、最豪华的一辆马车,“救我!他们是强盗!是劫匪!”说着,眼前一黑。
她的体力透支了,己经开始昏厥。
如果换一个人,此时怕是己昏。
但沈涟漪却知晓,她不能昏!没人敢保证,这车队的人是好人。
车夫看着狼狈爬上来的年轻女子,很是犹豫,“主子,这名女子……”
“让她进来。”
车厢内,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子声音。
这声音很年轻,却又不像凌王那种清朗的少年音,而带着一种低沉的磁性,好似普通男子说话中带了那么一点点播音腔,虽不算接地气,但很有气质。
车夫道,“姑娘,主子邀请您进车厢。”
沈涟漪抬起头,脸上的汗如泉水般流下。
她抬头,是为了记清楚车夫的脸,如果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