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辰见沈涟漪越说越过分,道,“沈……”
“你面前也有两条路,”沈涟漪转过头,冷冷打算,“要么现在就写一纸休书、要么就闭嘴乖乖地听,自己选择。”
凌王想了想,闭了嘴。
凤卿佑见皇叔都被制服了,也再没什么气焰,只能苍白着一张小脸。
沈涟漪冷冷道,“刚刚我在屏风后面好像听说,你问凌王,如果你死了,他是不是能继承皇位,对吗?”
凤卿佑抖了抖,“婶子明鉴,侄……侄子就是问问而己?真的就是问问。”
“是问还是逼,你自己心里清楚,”沈涟漪勾了下唇角,“既然你称了一声婶子,那婶子就讲给你:这个问题你问你皇叔,你让他怎么回答?同意你死吧,好像他是凶手一样;不同意你死吧,又得继续帮你无休止地善后,同时还好像莫名其妙地允许你的不学无术。你品品,是不是这个味儿?”
“不是……我刚刚说那句话真没这个意思!”
凤卿佑当时确实没想这么多,只是想什么,就说了什么。不学无术归不学无术,但对皇叔,他是真的尊重和孝敬。
“我知道你没这个意思,就你这脑子也说不出这么有城府的话,”沈涟漪冷嘲热讽,“如果真想死,别说出来、别告诉任何人,找个地方偷偷地死了,这才叫有诚意。记住了吗?”
凤卿佑第一次这么害怕,“记……记住了,记住了!”
沈涟漪站在太子面前,抱着双臂,“好了,咬舌自尽吧。”
“什……什么?”太子瞠目结舌。
沈涟漪挑眉,“你不是想死吗?难不成还让要我们动手?”
凤卿佑敢发誓,即便是当年随着父皇被北秦国的兵围困时,都没这么怕过。
“婶子饶命!我……我……我不想死了。”凤卿佑终于痛哭流涕,真哭出来的那种。
凤北辰也是暗惊——自己侄子就是条泥鳅,别说他拿太子没办法,便是太后拿太子也没办法,如今却被沈涟漪逼哭了?
哭了。
真哭了。
然而即便是大男孩在自己面前哭,沈涟漪冰冷的面色依旧未变,“机会只有一次,你确定不想死?”
“确定。”凤卿佑点头如捣蒜。
“确定以后好好学习、好好工作?”沈涟漪继续淡淡问着。
“确定!”凤卿佑依旧拼命点头。
沈涟漪挑眉,“好,我姑且信你一次,但你记住了,只信你这么一回。如果你不想当太子,别和你皇叔说,悄悄和我说,我绝对助你一臂之力。”
一边说着,还一边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小刀。
凤卿佑点头,“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沈涟漪笑眯眯地把小刀塞回袖(空)口(间),之后转身对凌王道,“你侄子还蛮听话的呢。”
“……”凤北辰。
脱离了危险后,凤卿佑冷汗淋漓,只觉里衣都湿透了。
说来也怪,凤卿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自小就跟着御林军首领学了武功,跟着父皇学了兵法,哪怕是被北秦国围攻时也没这么怕,唯独怕这个女人。
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要杀他,而是将从前还能逃避现实的遮盖布揭开,露出惨痛的现实;更是把他的保护伞、凌王一把推开,让他暴露在可怕的现实中。
他哭,是意识到从前皇叔为他扛了多少。
沈涟漪见目的达成,便来到书房门口,“泓安,进来。”
“是,王妃。”泓安进了书房。
却见沈涟漪伸手一指太子,“给他找个房间,顺便把他弄过去好好睡觉,明天开始让凌王对他集训。”
泓安悄悄用眼神请示凌王,却见凌王微微点了下头,泓安便接令,把被绑着的太子带走。
很快,人走了。
书房里便剩下两人。
沈涟漪走到凌王桌前,低头看了一眼有着一条硕大裂纹的桌面,“想骂我吗?”
“为什么骂你?”
“因为我逼太子。”
凤北辰失笑,“本王知道,你为他好。”
沈涟漪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我就那么圣母?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对他好?我是对……”声音戛然而止,岔开了话题,“算了,先说说我们的合作吧,既然你要吃下我所有的货,那就拿出实际行动,不能说说而己。”
凤北辰收回思绪,“好,其实即便今天你不提,本王也要开始订货,你的金疮药与常规药物不同,你来定一个单位标准。”
沈涟漪想了下,“如果把伤情按照轻伤、中伤和重伤来算,一人轻伤一处伤口的一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