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柔暗暗恨着,“这事情说来话长,涟漪的母亲曾救妾身父亲,却又设计之下有了涟漪,父亲被逼无奈想接她们母女回京,却被祖母阻拦,只能在山里找了个别院安置了母女。后来其母亲去世,涟漪又重伤,妾身为其疗伤,没想到在大婚前一天,涟漪以其母对父亲的救命之恩相要挟,要替嫁进入凌王府,成为凌王妃。”
睿王挑眉,“你确定?”
沈婉柔一愣,紧接着心底惊慌,“妾身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睿王看似随口道。
程紫萱道,“原来如此,难怪之前你和凌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随后不了了之,最后竟入了睿王府。”
实际上这一套话,在京中贵妇圈子里早就传开了,程紫萱是明知故问,睿王没兴趣打探这些乱事,所以只知道个大概。
继续前行,睿王脸上是面具一般的淡笑,程紫萱若有所思。
……
因为太子婚期仓促,所以纳采、问名、纳吉、纳徵、告期这些程序只简单走了一遍,至于告庙祭祀也是从简,今日众人观礼,是册妃大典。
文武百官们携家眷分列两旁,一侧为文、一侧为武,而睿王站在了文臣一侧,凌王则是站在了武官一侧。
还未到吉时,群臣们还在等候。
一边等着,一边小声地交谈。
有两名武官的正妻上前,拜见凌王妃。
沈涟漪也浅笑着回礼,非常亲切地与对方攀谈闲聊,绝没有平日里的冰冷疏离。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姿态优雅、气质高贵,即便此时有人公开沈涟漪是沈家私生女,众人怕是都不会信。
别说私生女,便是妾室生的庶女都要唯唯诺诺,哪有凌王妃这般落落大方。
几名武将也和凌王聊着,谈兵法,谈他国时局等等。
凤北辰一边陪着武官聊天,眼神却好似被磁铁吸住一般,频频看向身侧的女子,看一眼惊艳一次,看两眼惊艳两次,看三眼惊艳三次,百看不腻。
最后看到沈涟漪不耐烦了,她对几位夫人告歉后,走到无人处,温柔地看(瞪)了一眼凌王。
凤北辰急忙搪塞武官,之后内心欢喜地来到沈涟漪身旁,“有什么事?”
沈涟漪想讥讽地挑眉,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撂凌王的面子,想咬牙切齿却又怕坏了凌王妃的尊荣,只能皮笑肉不笑道,“你能不能别一首看我?你不怕别人发现?”
凤北辰满不在乎,“本王怕什么?本王也不是勾引良家妇女,就看自己夫人几眼,有什么不对?”
“你……”沈涟漪无奈,“但……我们两人还没确定关系呢,你别搞得好像我们现在就心心相印了好吗?我只是说给你一个机会,可没说一定会回心转意。”
凤北辰眼底多了一丝慌张,却被掩饰得很好,“本王会努力找她。”
沈涟漪缓缓收敛了脸上的假笑,轻声道,“也许你会认为我不近人情,但如果太子登基后,你依旧没找到她,我……真的不想留。”
“但本王己经不喜欢她了!”
“抱歉,救命之恩、三年的苦恋,我无法相信,”沈涟漪垂下眼,“这个世界并非纯粹,就好像三年前你做梦都想不到以后会娶一个替嫁王妃,会心动于她一样。我也无法确定她以后会不会回来,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你们经历太过刻骨铭心,除非当面解决,否则过不去心中门槛的我,不会与你幸福。”
“……”
“我是不是很固执?”沈涟漪笑着抬眼看他。
凤北辰脸上却没了喜意,“也许……你说的对吧。”虽然他真的认为,自己己经放下磐石山女子,只爱她一人。
沈涟漪垂眼,“所以,答应我,不要再用糖衣炮弹轰我了,尊重我放过我,好吗?”
凤北辰举目远眺,看向晟阳殿大门,“……再说吧。”
同一时间,另一边。
一名官员道,“王爷?王爷?”
睿王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笑道,“抱歉刘大人,昨晚本王不小心喝多了,今日还未醒酒,所以略有恍惚。”
官员恭敬道,“王爷言重了,本来也是闲聊,王爷若不舒服,下官就不多打扰了。”
“不用,刚刚说到哪了?”睿王重新起了话题。
却在这时,伴随着一阵号角。
正是吉时。
号角结束后,乐队便演奏起庆典之曲,恢弘壮阔。
晟阳殿大门打开,仪仗队缓缓走入。
仪仗队由太监、宫女和士兵组成,太监宫女手捧着各种物件,有民间大婚中能见到寓意百年好合、吉祥如意的各种物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