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什么时候举办?这个需要钦天监或者什么人来定吗?”沈涟漪问。
“不用,登基大典不比其他,一般不需要等待,”见沈涟漪不是很明白,凤北辰的耐心解释,“每个国家、朝代的登基大典都不同,有的国家,例如北秦,是先皇驾崩后一个月进行登基大典。有的国家则是半个月,我们南楚国的规矩是先皇驾崩后第二天便进行登基大典。然而无论是南楚国还是北秦国,都是先继位后登基。”
沈涟漪不解——先继位后登基?
凤北辰继续慢慢为其解释,“先皇临终前,宫外必守着以阁老为首的群臣,一旦先皇驾崩,便参拜新帝,这时便己算是继位。只是皇兄驾崩在北秦,卿佑也被带走,所以才让睿王有了可乘之机。卿佑必须要感谢穆阁老、尹阁老,也要感谢沈学士,如果不是他们三人,可能当时睿王就己经登基了。”
沈涟漪想起睿王,虽不算怜悯,但心中也是唏嘘。
慢慢的,唏嘘之情从睿王身上慢慢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说,明日便要办登基大典了?”沈涟漪问,声音有些失落。
凤北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起身来到她身边,没拉她的手也没强拥她,只是与她并肩而立,“三日后登基。”
沈涟漪点了点头,“登基大典后,你帮我开祭坛?”
凤北辰瞬间崩溃了,“你怎么还要走?这段时间,我对你不好吗?我己经很努力地找磐石山女子了,但杳无音讯,我又能怎么办?并不是我放不下她,是我找不到,难道你连个表决心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沈涟漪垂眼看着池水,心情复杂,表情挣扎,“但我己经通融了许多次,己经让了许多步,不能再让了。”
“我并没让你让步,只是找一个方法来解决此事,”凤北辰烦躁地抓自己头发,一丝不苟的发冠,很快被抓松,一些碎发垂在他白玉面颊上,“这个就好像你急需一个东西,跑到店铺去买,却发现没带银子,但你确实急需,你怎么办?或者让店铺赊账,或者拿自己身上的物品抵押,或者到一旁当铺当些东西再来买,连办法都不想,就首接放弃?”
“……”沈涟漪。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三年前我回京城,发现凤卿佑性命危急,满朝文武被睿王拉拢了大半,我是不是应该首接放弃了?”
“但是……”
“但是什么?”
沈涟漪抬眼,看向他,“但我现在很鄙夷自己。”
“有什么可鄙夷的?”凤北辰。
沈涟漪紧紧皱眉,“我有种被温水煮青蛙的感觉,果然……如果不想被蚕食,就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如果当初在祭坛上,我不退步,现在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凤北辰崩溃地趴在栏杆上,只觉得一上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沈涟漪,如果我现在跳下去在池水里淹死,可以不用再找了吗?”
“不可以,池水太浅了,淹不死人。”
“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做?不是我不找,是我找不到!”凤北辰都快疯了,“你就不能开开恩,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哪怕是脱光了绕着京城跑一圈,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去跑。”伸手一指城门的方向。
“……”沈涟漪也觉得头疼,“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不行,我走了,你还不一定怎么胡思乱想。”
“你再不走,我可真就让你裸奔跑城墙了。”
“裸奔跑城墙后是不是就不用找人了?是不是就不用开祭坛了?说吧,跑几圈?”
“……”
沈涟漪转身回了房间,颓然地坐在软塌上。
凤北辰跟了进去,单膝跪在她面前,抬着头盯着她,俊朗的面颊满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似一只随时被抛弃的野兽。
一切好像重回起点。
好像又回到了当时在祭坛时的情景。
凤北辰紧紧拉着她手,将她的手小心捏在手心,“你告诉我,你怕什么?”
沈涟漪双眉紧皱。
“要不然这样,我们继续寻找,行吗?如果真的找到了,如果我真令你失望了,我一定给你开祭坛。”凤北辰小心翼翼地提建设性意见。
沈涟漪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先陪着你,等你找到了磐石山女子,试探下她的看法。如果她依旧不接受你,你便安心和我在一起;如果她接受你,你便帮我开祭坛?”
凤北辰瞠目结舌,“你还是沈涟漪吗?莫不是换了人?这么刁钻古怪的言论,怎么能从你口中得出?”
沈涟漪垂着眸子,“因为我习惯了悲观,命运对我从来没有善待。”
凤北辰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