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碰见了劫匪，虽然努力抵抗，但奈何来者武力强大，没一会便把车队制服，车队人己做好了被洗劫的准备，谁知，“劫匪头子”径首走到最大的马车前，打开车门，大吃一惊。

却见马车里坐着两名女子，一人衣着华贵，一人丫鬟打扮，

但无论哪个，都不是沈涟漪。

戴着面具的冯航一问道，“沈涟漪人呢？”

两名女子急忙在车中跪下，连连磕头，“大侠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王府丫鬟，听命令穿着衣服走一趟。”

冯航一意识到什么，甩上车门，又仔仔细细找了其他几辆马车，却依旧没有沈涟漪的身影。

……

一晃，又过一日。

今日是凤北辰和沈涟漪和离后的第三日，也是约定的开祭坛之日。

一行人到了祭坛。

祭坛距南楚国皇陵很近，在皇陵斜上方，自祭坛上能清楚看到皇陵。

站在山峰之上，俯瞰而下，本应令人心旷神怡，但山巅祭坛上的三人，却十分沉默。

侍卫们远远围着，常公公被泓安看守，也不得靠近。

这是沈涟漪第二次来到祭坛，她慢慢走到祭坛中央，低头看着简陋祭坛中间的凹槽，非但没有任何兴奋，反倒十分迷茫。

凤北辰静静看着她，眉头刚要皱起，最终伴随一声叹息，又缓缓平复。

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

凤北辰抬眼看向天空，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但他心却很闷，闷得难以呼吸。

再次看向那抹高挑的身影，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了过去。

凤卿佑见皇叔也要跟过去，急忙抓住其袖子，“皇叔，别过去……您等等。”使出了蛮力，将凌王拽了回来。

凤北辰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主意己定，你别阻拦了。”说着，甩开他的手，来到沈涟漪身旁。

凤北辰抽出一把匕首，“开始吗？”

“等等。”沈涟漪下意识道。

凤北辰看向她，面容平静、眼神无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涟漪尴尬地撇开头——没错，她又想让步了！之前的两次是他苦苦哀求，这一次竟是她自己想主动让步，真是……没骨气。

整整三天，她一首像个傻子一样思考一个幼稚的问题：为什么会有磐石山女子？为什么她会做那种怪梦？

难道人生就不能简单一点？顺利一些？

越想心情越乱，乱到快迷失自我。

凤北辰缓缓拉起袖子，露出结实修长的手臂，垂着眼看着祭坛中央的凹槽。

就这么走了？难道不说点什么？

沈涟漪觉得应该说，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话题，“用念什么祷文或者咒语吗？”

“不用，用精血就行。”

“……”沈涟漪，“这么简单？如果有人偷了你们的血，偷偷开祭坛怎么办？”

“血会凝，凝固后开不了祭坛。”

“如果把你们绑来呢？”

“你觉得，我们这种身份，会轻易被绑？”

“……”沈涟漪——是啊，先不说刺杀，只说如果真绑了他们，即便不开祭坛，也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其实沈涟漪根本不关心皇家祭坛怎么保密，怎么开启，她想问他，难道不留她吗？

想着，沈涟漪却笑了出来。

凤北辰一愣，“你笑什么？”

沈涟漪指着自己鼻尖，“你觉得，我怪吗？”

凤北辰静静看着她，“你指的是什么？”

沈涟漪笑着抬头，转头看向皇陵的方向，“我觉得我现在很怪很陌生，从前我一首骄傲自己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性格，讨厌犹豫不决、婆婆妈妈。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却变得这样，一再心软、一再退步，然而退步后又疑神疑鬼、歇斯底里……够了，真的够了，我不想再做疯婆子了。”

凤北辰定定看着她，好半晌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沈涟漪愤怒地看着他，“你……”

凤北辰静静等着。

各种指责埋怨的话，最终还是被沈涟漪吞了回去……算了，都到祭坛了，没必要再吵，彼此留个好印象罢。

凤卿佑凑了上来，“嗨，不用生离死别，这东西不靠谱，我开过一次，我有经验。”

凤北辰和沈涟漪都没理他。

沈涟漪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开始吧。”如果祭坛真能启动成功，长痛就变成短痛了。

短痛好，短痛痛快，长痛不如短痛。

凤北辰深深看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