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妃醒了，不说普天同庆，最起码也是全王府欢庆。

距离过新年还有整整一个月，但王府张灯结彩，大家穿上最喜庆的衣服，脸上洋溢着最欢快地笑容，甚至还挂起了灯笼，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沈涟漪逐渐恢复了体力，沉睡多时，本想沐浴，但凤北辰不肯，认为沐浴会耗损体力。

她想洗头发，凤北辰依旧不肯，怕她体弱着凉，最后沈涟漪好说歹说，终于同意。

对于现代人来说，澡可以不洗，但头发却一定要洗。

血月搬来了暖炉，小云和小娴准备温水，为沈涟漪洗头发。

洗好了头发，小娴和小云正要为沈涟漪擦干头发，巾子却被凤北辰抢了去，又把丫鬟们赶走，自己亲手为心爱的人将头发一丝一丝擦干。

房门外。

小云噘着嘴，小声嘟囔，“王爷也真是的，虽然王爷想念王妃，但我们也想念，为什么要赶我们出来？我们不说话，在旁边看着王妃也好啊。”

小娴笑着解释，“因为王爷和王妃是夫妻，夫妻之间定有一些悄悄话不方便我们外人听，等你成亲了，就知道了。”

小云的脸猛地一红，“我才不成亲，我要一首陪着王妃。”

小娴噗嗤一笑，“王妃用你陪？你别急，等王妃恢复过来，第一个就把你嫁出去。”

“我不信。”

“不信就打赌。”

“……”

小娴这个过来人当然知晓王妃的做事风格，还伸手指了下身边的女子，“小橘也跑不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小云一想到冰冷冷的小橘成亲，整个人都沸腾了，比自己成亲还激动。

血月瞥了一眼狗血八卦的姐妹两人，转身离开。

正要掀棉布帘子出去，却和正准备进来的周嬷嬷和常公公撞了个对脸。

血月急忙将帘子撩开，迎接两人进来。

进来后，常公公问道，“王爷和王妃呢？”

血月回答，“房间。”

常公公点了下头，不打算再继续问小橘，这个小橘沉默寡言，问什么都两个字两个字地挤着回答，首让常公公这急性子受不了。

常公公走了过去，小娴和小云急忙过来请安，“奴婢见过常公公、周嬷嬷。”

周嬷嬷虽进了屋子，却站在角落，神情略有尴尬扭捏。

如果不是常公公非拉着她过来，她怕是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府了。

常公公问道，“王爷和王妃呢？”

小娴道，“回常公公，王妃刚刚洗了头发，王爷正帮王妃擦头发呢，不过奴婢建议公公还是等一会再进去，看王爷的样子，应该不愿意外人打扰。”

常公公犹豫了下，扭头看了一脸菜色的周嬷嬷，“我去问问。”

说着，常公公轻轻敲门，“奴才求见王爷。”

凤北辰想也不想，“不见。”

沈涟漪哭笑不得，“常公公请进。”说着，埋怨地对凤北辰道，“常公公是个人精，做事极有分寸，常公公若来，定有大事。”

凤北辰哼了一声，“再大的事，有我们俩的事大？”

沈涟漪无奈地安抚，“我们两人还年轻，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也不够。”

“嘘！”

两人对话期间，常公公己经拽着周嬷嬷进了来。

刚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幕——王爷坐在床沿、王妃躺在床上，她的头枕着他的腿，而他丝毫不在乎自己衣服会不会被弄湿，反倒是用巾子为她擦着头发。

他擦得很细致，一缕一缕，只恨不得一根一根地擦了。

沈涟漪正要起身，凤北辰又将其按到自己腿上，“等着，没擦好呢。”

常公公只觉得后槽牙都酸了，看了一眼周嬷嬷，用眼神埋怨着——咱家也就是为了你，否则才不进来辣眼睛。

周嬷嬷低着头，也没看见常公公的眼神。

沈涟漪问道，“常公公，有什么事吗？”

常公公和周嬷嬷一愣。

便是羞愧的周嬷嬷都抬头看去，却见女子笑容温柔，哪还有从前的凌厉？

在众人的印象里，凌王妃虽不若小橘那般冰冷，但却如高岭之花，神圣不容侵犯；虽然说话很少，但脾气却很暴躁，一言不合，都会把对方活活怼死，哪怕是对亲近的小娴和小云等人，最多也就是平静，哪有这样的温柔？

这么温柔……是他们的凌王妃吗？

常公公倒吸一口凉气，对身旁周嬷嬷嘀咕，“要不要把凌霄真人请来，咱家怀疑王妃借尸还魂后，有女鬼占了王妃的身子。”否则怎么会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