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某些目的,一厢情愿地想要追溯认定为过继。
此举不但与汉宋两朝故事不同,甚至连正常意义上的过继都有所偏差。
“大宗伯,璁还有一事请教。”
张璁似乎没见到毛澄发白的脸色,继续问道,“照你们所议,今上入嗣孝宗,尊皇叔父孝宗为父,又尊生父兴献王为皇叔父……”
张璁甩甩头,似乎自己都被这关系绕得有些头晕,“那么,今上为兴献王独子,今上入嗣孝宗,兴献王之嗣又如何?”
这确实是一道棘手难题,嘉靖可是独子,他若是过继出去了,那兴王怎么办,他的棺材板摁得住吗?
毛澄脸色有些难看,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沉声道,“可以再从其他宗室过继……”
“哈哈哈哈!”
一直轻声细语的张璁,陡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猛然戟指毛澄,厉声高喝,“毛三江,你亦有父母,你之父母,可以如货物般移易否?”
“你……”
毛澄的官袍微微颤抖,嘴角隐隐有一线红色渗出。
又听到张璁高声斥责道,“毛三江,枉你出身状元,身为春官,执掌礼部,纂修《会典》,号称大儒,你识得“孝”字有几划否?”
毛澄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阵眩晕,身子如秋叶一般摇摇欲坠。
“我……”
毛澄平生,最重孝道。
弘治元年,毛澄父亲毛升去世,他哀伤至极,从此身体便落下病根。
正德二年,得知母亲范氏的死讯后,病中的毛澄匍匐着赶回家乡,守孝三年,独居郊外,从不进城。
张璁言语如刀,从毛澄最为软弱之处杀出,他如何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