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砂纸一般,让仙鹤少年的面色一白,“回营之后,自领三十记军棍!”
“是!”仙鹤的翅膀耷拉了下来,跟落水了似的,“阿炳知错了!”
来人转身,方正的脸不苟言笑,“小郎尽管回复毛御史,锦衣卫千户王佐听候调遣,必擒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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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钓鱼台被县衙包场。
礼房书吏与一众衙役随从坐在一楼,二楼只有毛伯温一桌。
三人换了常服,简简单单的六七个家常小菜,一坛乡间松醪,三巡下来,谈兴渐浓。
文人佐酒,当有故事。
毛伯温夹起一块红烧鲢鱼,往后一靠,摸了摸身后的四出头椅子,“咱们坐着官帽椅,那我就说个官帽的事。”
他想了想,对石安之笑道,“若素兄,说来也巧,兄弟正德三年登科,先是除为绍兴府推官,没多久,便入了都察院巡按福建,所按之首站,便是贵乡。”
“敝乡?”石安之有些惊讶,“闽侯?”
“然也!”毛伯温哈哈一笑,“我刚到闽侯,骑着瘦马,走过闽侯前街之时,顾盼之间,不想被酒楼的市招挂落了头上纱帽。”
“官帽跌落,可是不妙。”
石安之举杯跟毛伯温碰了一下,“敝乡让大柱史受惊了,罪过罪过!”
毛伯温仰头一饮而尽,“我倒是不以为意,让随从拾起纱帽,依旧戴了离开,不曾想,翌日那酒楼的东家,被闽侯县押着,送到察院,让我治罪。我想着这何罪之有啊,是怪罪酒楼市招挂得太矮,还是怪罪毛某人走路不长眼睛?”
石安之给毛伯温满上,“所以,东塘兄不好罪己,更不好罪人,就把人给放了?”
毛伯温点点头,“升官还是罢官,那是陛下的恩典,跟一块市招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