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青跟黄大力带着马顶天没有首接回老营,而是先绕道去了更远的一个屯子里,取了马,然后才把马顶天蒙了眼,放在马上跟着走。
三人又走了一天多才回到老营。
回到老营后,马顶天由李师爷接手了,他更老当。
老营里很热闹,经过几天的发酵,三铁山头山道口堆了百多具鬼子尸体的事,早己传开了,这伙绺子还把鬼子的头砍下来了,垒成了京观。
三铁山头各地的眼线也都兴奋得很,纷纷偷摸回了趟老营,这才发现二掌柜的没了,既然来了,那就得二掌柜的上山了再走。
王长青见了这情况,眉头皱得老高了,多了十多个生人,哪怕这些人都是曾经的老人,但经不住人心易变啊。
自己跟李师爷、洪燕他们倒是按规矩化了妆,不用担心外人认出来,但这老营怕是不安全了,得抽空跟刘大爷说上一说。
王长青回来后,洪燕正生气呢,也没理他,刘铁生是有儿子的,年纪都不大,小的七八岁,大的也才十二岁,洪燕派人把三个表弟接过来了,她就在棺材边守着三个表弟当孝子。
王长青上香磕头后,在珍珠的服侍下就去睡了,快一个星期了,熬了西天没睡,后面两三天也没正经睡过一个好觉,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到老营的时候是上午,王长青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十点,这才在一阵锁呐声中醒来。
他刚醒来,就去找了刘大爷,把心中的担忧一说。
刘大爷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瞎操心,你怎么不怀疑你带的那个马队长?那才是外人,就算是蒙了眼进来的,也有风险。”
“这些个眼线都是我跟你师父挑的,有家有口的,你们又大杀了鬼子的气焰,这当头谁敢出头?老营和寨子不在一处,就是为了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立的刀。”
“你是个小心谨慎的,还不错,这事大爷心中有数,老营我也不是没布置,你就放心吧,你们管寨子,我们老的管着老营,差不了事。”
王长青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行,大爷心里有数就成。大爷,这寨子我想换个地方...”
刘大爷手一摆,道:“这会儿别跟我说这些,等你舅舅上山了,咱们再开个堂,这掌柜的得重新整,到时候你再跟燕子和你李叔商量去。”
“洪大彪选的这寨子是他娘的邪性,后路是有,但碍主,大半年的功夫折了两掌柜的,是得换。”
王长青心想:我可不是这个原因要换地方,这寨子都被鬼子知道了,那肯定不能待在原地等着鬼子上门啊,老林子这么多,哪里不能扯旗?
至于生意,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用得着那些皮货生意吗?
从刘大爷家出来后,王长青就到了灵堂。
老营给刘铁生的丧事办得热闹,但不悲戚,出来当绺子都是一只脚在棺材外,一只脚在棺材内,大家早有心里准备。
三天后,众人热热闹闹地将二掌柜的送上了山。
各地的眼线也都陆续回去了,他们要打听消息。
这次鬼子上门清剿三铁山头,也邪性,居然没带二狗子,旦凡带一队二狗子警备军,他们也能打听到消息,提前给寨子里带个信。
忙完二掌柜的事,还有很多事要办,黄大力和牛赶山还得安排人,把死去弟兄的烧埋银子给带到家里。
这次死了百多个弟兄,住抚顺附近的不多,最远的有两三百里地,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少说也得一两月的功夫。
这事本应该是李师爷去办,但他这阵子心慌得厉害,就把事交待给了黄大力跟牛赶山两人,这两人也知道,这是上位的节奏,于是欣然领命,乐颠颠地去办了。
黄大力出山时还把马顶天也顺道带了出去,马顶天这一趟也不亏,他来时没带长枪,走时却带了五杆汉阳造走了,都是寨子里淘换下来的。
这时候还没全民抗战呢,游击队还真没一般的土匪富裕,有各种组织纪律绑着,这不能干,那不能做,所以就穷,但也正因为这样铁的纪律,才长久,才能发展壮大。
等人都散出去了,老营消停下来,几个老土匪就跟三个掌柜的开了个暗堂。
王长青这才知道,这伙绺子拜的居然是关二爷,你们不是捻匪出身么,怎么不拜白莲圣母,不拜上帝?
他对捻匪的历史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捻军当年很能打,把满清最后能打的王爷都给杀了。
行吧,拜关二爷更合王长青的心意,当土匪么,得讲义气,拜关二爷没毛病。
刘大爷为首的老土匪有三人,王长青的师爷吕老头,溜门撬锁的何老头,他们坐在关二爷的右边,洪燕、王长青、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