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的重量完全压了过来。
她这才发现姜南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我来帮你。”席曼婷快步上前,和姜瀛玉一起架起姜南溪。
王德海叹了口气:“先送她回去休息吧。等她清醒了,我们再谈今天的事。”
他转向围观的村民,“都散了吧,别看了。”
人群开始慢慢散去,但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姜瀛玉知道,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当她艰难地扶着姐姐往外走时,余光瞥见席砚南仍坐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她们。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仓库外,雪下得更大了。
“嫂子,我去借辆板车来。”席曼婷说着就要跑开。
姜瀛玉摇摇头:“不用了,知青点不远,我们慢慢走。”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忍着想把姜南溪一手丢掉的恶心感,让姜南溪的重量更均匀地分布在自己的身上。
“曼婷,你先回去照顾你哥吧,他那边......”
“我哥能应付。”席曼婷坚定地说,“倒是你……”
她欲言又止。
姜瀛玉知道她想问什么,关于姐姐说的那些话,关于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但她现在没有精力思考这些,姐姐沉重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浓重的酒气。
“等安顿好我姐再说吧。”她轻声说。
两人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行。
姜南溪偶尔会发出几声含糊的梦呓,但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得像具尸体。
席曼婷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嫂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两年前,就在我哥刚受伤那会儿,姜南溪确实……”
“曼婷!”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回头,看见席砚南自己推着轮椅追了上来。
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比这冬日的风雪还要冷。
“哥……”
席曼婷瑟缩了一下。
“回家。”席砚南简短地命令道,然后转向姜瀛玉,“我让建国去知青点叫人了,他们很快就到。”
姜瀛玉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席砚南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正渗着血。
“你的手?”
席砚南迅速把手藏到毛毯下:“没事,不小心划的。”
一阵沉默,风雪在三人之间呼啸。
“砚南,”姜瀛玉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姐说的那些话……”
“她喝醉了。”席砚南生硬地打断,“醉话不可信。”
姜瀛玉想追问,但看到席砚南紧绷的下颌线,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而且姜南溪的重量让她几乎站不稳了。
好在没过多久,知青点的几个女知青匆匆赶来,七手八脚地接过了姜南溪。
姜瀛玉嘱咐她们给姐姐喂些蜂蜜水,换身干净衣服。
看着姜南溪被扶走的背影,姜瀛玉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