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
她想起上一世,自己堕胎卧床时,席曼婷不仅没来看过一眼,还故意在院子里大声说笑。
而现在,这个曾经刻薄的小姑子,正满眼愧疚地坐在她面前。
“过去的事别提了。”姜瀛玉拍拍她的手,“去把鸡蛋羹吃了,凉了腥气。”
席曼婷用力点头,端起碗小口吃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姜瀛玉的肚子:“嫂子,小侄子今天乖不乖?”
姜瀛玉失笑:“才四个月大,哪知道乖不乖。”
“肯定是个懂事的。”席曼婷认真地说,“我昨儿个做梦,梦见个小娃娃冲我笑,长得可像你了。”
正说着,席砚南坐着轮椅进来,看见妹妹在屋里也不意外。
这已经成了每日的常态。
他朝姜瀛玉笑了笑:“今儿个感觉怎么样?”
“好着呢。”姜瀛玉接过他递来的温水,“曼婷蒸的鸡蛋羹可嫩了,你也吃点?”
席砚南摇头:“我吃过了,爸今天去集上了,说要买条鱼给你补补。”
席曼婷立刻站起来:“我去把鱼收拾出来!”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连碗都忘了拿。
姜瀛玉和席砚南相视一笑。
自从席曼婷搬回来,这个家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
老人脸上的皱纹舒展了,连猪圈里的老母猪都多下了两只崽。
“她变了很多。”席砚南轻声说。
姜瀛玉点点头,没有告诉丈夫,她每晚都能听见席曼婷轻手轻脚地来门口查看,生怕她有什么需要。
这种小心翼翼的关心,装是装不出来的。
夜幕降临,姜瀛玉半夜醒来,发现厢房还亮着灯。
她披上衣服轻轻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席曼婷正就着油灯缝制什么,时不时揉揉酸痛的肩膀。
“这么晚了还不睡?”姜瀛玉推门进去。
席曼婷慌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嫂、嫂子!我把你吵醒了?”
姜瀛玉走近,从她手中拿过那件小衣服,是件红色的婴儿肚兜,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长命百岁”四个字,针脚虽然粗糙,但能看出费了不少心思。
“我、我手艺不好。”席曼婷低着头,“以前你教我绣花,我总偷懒。”
姜瀛玉的眼眶突然发热。
灯光下,她清楚地看见席曼婷手指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有些还渗着血丝。
这个曾经连袜子都要别人洗的姑娘,竟然熬夜给孩子做衣服。
“傻丫头。”姜瀛玉的声音有些哽咽,“谁让你这么熬的?眼睛不要了?”
席曼婷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嫂子,我想给小侄子做点啥。你对我这么好,我……”
姜瀛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
这一刻,她突然释怀了。
无论上一世发生过什么,这一世的席曼婷,是真心把她当亲人了。
“明天我教你绣花。”姜瀛玉松开她,擦掉她脸上的泪,“现在,立刻睡觉。”
席曼婷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嗯!嫂子也快去睡,别着凉了。”
第二天中午,席曼婷发现自己的针线筐里多了一卷上好的红丝线和一本绣花图样。
她抱着筐子跑到姜瀛玉面前,笑得像个孩子:“嫂子!”
姜瀛玉正在梳头,从镜子里看着她:“等吃完早饭,我教你绣个如意结。”
席曼婷用力点头,突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姜瀛玉的肚子:“小侄子,姑姑给你做漂亮衣服,你要乖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