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希望妹妹能好好的。”
姜瀛玉加快脚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多善良的姑娘啊!”
“要我说,席家那小子当初就该娶南溪……”
“嘘,小点声!”
没过几天,村里要杀猪,分猪肉。
提前两个月就说好了,让姜瀛玉总是和席砚南热热闹闹地和大家一起吃杀猪菜。
但她推着席砚南来到晒谷场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
“砚南来啦!”村长勉强挤出笑容,“来来来,给你们留了好位置。”
席砚南点点头,示意姜瀛玉推他过去。
可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桌的周寡妇大声说:“有些人啊,脸皮真厚,做了那种事还好意思来分猪肉!”
姜瀛玉的筷子停在半空。
席砚南的眼神陡然变冷,正要开口,姜南溪却突然出现在他们桌前。
“周婶!”她嗔怪道,“说好不提这事的。”
然后转向姜瀛玉,笑容甜美,“妹妹,尝尝这个血肠,我亲手做的。”
姜瀛玉盯着那截暗红色的血肠,胃里一阵翻涌。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出去一趟。”她低声说,逃也似的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蹲在简陋的厕所里,姜瀛玉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个月,自己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
曾经和睦的邻里关系,如今全是猜忌和疏远,曾经温暖的家,现在也笼罩在阴影之下。
最让她心痛的是席砚南。
他的腿因为那天强行站起来接她,伤势加重,现在连短时间站立都做不到了。
而他却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支持她,相信她。
“嫂子?”席曼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没事吧?哥让我来看看。”
姜瀛玉擦干眼泪,推门出来:“我没事,回去吧。”
席曼婷却没有动。她咬着嘴唇,眼神游移:“那个、村里人都在说……”
“说什么?”姜瀛玉的心提了起来。
“说、说哥的腿其实早就好了,是为了逃避劳动才装残疾。还说、说你当初是看上了我家的房子和补贴,才……”
席曼婷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瀛玉如遭雷击。
这些荒谬的谣言,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曼婷,”她艰难地开口,“你相信这些吗?”
席曼婷低下头:“我当然不信哥会装病,但是……”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嫂子,这个村子好像在姜南溪这次回来后就变了,到底是因为啥,大家才会变成这样的?”
姜瀛玉张了张嘴,心底却也思索起这件事情来。
回到席家,姜瀛玉发现席砚南已经回来了,正在灶台前熬药。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他的背影在蒸汽中显得格外单薄。
“怎么不等我回来弄?”姜瀛玉接过他手中的勺子。
席砚南咳嗽了几声:“想让你多休息会儿。”
他顿了顿,“曼婷都跟你说了?”
姜瀛玉点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胡说什么。”席砚南握住她的手,“谣言止于智者。等孩子出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瀛玉多想相信他的话。
可当她第二天去河边洗衣服时,听见洗衣妇们的议论,才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听说了吗?席家那媳妇以前在城里就不检点!”
“难怪能勾引到席砚南……”
“可怜南溪丫头,被亲妹妹抢了男人不说,现在还……”
姜瀛玉的洗衣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妇女们回头看见她,立刻噤声,装作专心搓洗衣服的样子。
那一刻,姜瀛玉彻底明白了姜南溪的计划。
她不仅要毁掉自己的名声,还要让席砚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而最可怕的是,她快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