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吹过晒谷场,带着初春特有的泥土芬芳。
姜瀛玉望着远处新翻的田地,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就在半个月前,这里还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姜大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拽她的衣角,正是当初那个病得最重的孩子,“阿娘让我给您送这个。”
小女孩捧出一个粗布包,里面是几块新做的米糕。
姜瀛玉蹲下身,轻轻抚摸孩子恢复红润的脸颊:“告诉阿娘,你的身体还要多养养,最近别吃生冷的。”
孩子用力点头,蹦跳着跑开了。
席砚南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喝点,补气血的。”
姜瀛玉接过茶碗,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都微微一怔。茶水温热,带着当归和黄芪的苦涩,却莫名让她鼻尖发酸。
“县里来了通知。”席砚南望向远处的山峦,“要在各村设立防疫站,想请你当顾问。”
姜瀛玉捧着茶碗的手紧了紧:“我......”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席砚南打断她,目光落在她尚未显怀的腹部,“但这次疫情证明,你的医术能救很多人。”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姜瀛玉望着晒谷场上嬉戏的孩子们,突然想起空间里那些尚未取出的医书。
也许,这就是她重生的意义?
“好。”她轻声应下,转头对席砚南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不过你得帮我。”
席砚南眸光微动,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匣:“早就准备好了。”
匣子里整齐排列着药材标本,每格下面都用工整的小楷标注着药性。
“你......”姜瀛玉翻开标本册,发现连最冷门的草药都收录其中。
“腿脚不便,但手还能用。”席砚南轻描淡写地说,“以后你开方,我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