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稳重,更能吃苦!”
夜深人静时,席曼婷和秦志强趴在炕桌上,就着煤油灯的光填写报名表。
填到“报考志愿”一栏时,秦志强犹豫了:“曼婷,你想报什么学校?”
“省师范学院。”席曼婷不假思索,“离家近,寒暑假都能回来。而且...”
她顿了顿,“我一直想当老师。”
秦志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就报省农大,这样我们周末还能见面。”
两人相视一笑,在志愿表上郑重写下相同的第一志愿:本省院校。
天刚蒙蒙亮,席曼婷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她系上围裙,麻利地生火做饭,趁着粥在锅里熬煮的空档,拿出语文课本开始背诵古文。
灶膛里的火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将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起这么早?”秦志强揉着眼睛走进灶房,看见妻子一边搅粥一边背书的样子,不禁笑了,“你这样让我这个当丈夫的很惭愧啊。”
席曼婷头也不抬:“你去把昨天做的数学题检查一遍,错题我都标出来了。”
“是,老师!”秦志强故意敬了个礼,逗得妻子终于抬起头来笑了一下。
这样的场景成了小两口的日常。
白天秦志强去农技站上班,席曼婷在家操持家务,两人约好晚饭前各自完成当天的复习计划。
晚饭后,他们就在油灯下互相抽查知识点,常常学习到深夜。
村里人的态度渐渐分成两派。年轻人大多支持他们,经常有人送来难得的复习资料;而一些老人则摇头叹气,觉得小两口“不务正业“。
一个月后的傍晚,席曼婷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听见墙外传来议论声:
“听说没?老席家闺女把陪嫁的缝纫机卖了换复习资料!”
“啧啧,秦技术员也是,整天抱着书本,试验田都不怎么管了...”
“要我说啊,女人就该安分守己...”
席曼婷的手浸在冰冷的肥皂水里,指节发白。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肩膀。
秦志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坚定:“别听他们的。我们没错。”
“我知道。”席曼婷甩甩手上的水珠,转身从窗台上拿出一个笔记本,“我今天整理了政治必考要点,咱们晚上一起过一遍。”
秦志强望着妻子倔强的侧脸,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就是那份坚韧打动了他。如今,这光芒再次在她眼中闪耀。
考试前一周,席曼婷发起了高烧。连续几个月的熬夜复习终于拖垮了她的身体。
秦志强急得团团转,连夜骑车去公社请医生。
刘婶诊完脉,皱着眉头开了药:“劳累过度,心神耗损。得好好休息,不然参加不了考试。”
席曼婷一听就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不行,我...”
“躺下!”秦志强难得对妻子板起脸,“身体要紧。”
他转头对刘婶说,“麻烦您开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
刘婶走后,秦志强坐在炕沿,轻轻握住妻子发烫的手:“曼婷,听我说。如果到考试那天你还没好,我们就不去了。明年还有机会。”
“可是...”席曼婷的眼泪滚落下来,“我们准备了这么久...”
“比起考试,你的健康更重要。”秦志强用拇指擦去她的泪水,“再说,我还等着和你一起进考场呢。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席曼婷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下:“傻子...”
也许是年轻底子好,也许是爱情的魔力,在秦志强精心照料下,席曼婷的烧在考试前三天退了。
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她坚持要去参加考试。
考试前一天晚上,小两口早早收拾好准考证和文具。席父默默递过来两个煮熟的鸡蛋和一根油条:“讨个吉利,考一百分。”
秦志强惊讶地接过:“爹,您...”
“去吧。”席父摆摆手,转身往屋里走,背影有些佝偻,“晚上早点睡。”
考场设在县一中,离家有二十多里路。
天还没亮,秦志强就骑着自行车载着席曼婷出发了。
深秋的晨风带着寒意,席曼婷裹紧围巾,靠在丈夫背上,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紧张吗?”秦志强问。
“有你在,不紧张。”席曼婷轻声回答。
到达考点时,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有人捧着书做最后复习,有人三三两两地交谈。
席曼婷和秦志强这对“夫妻考生”很快引起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