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您真的回来了。”她紧紧抱住母亲,五年来积压的泪水终于决堤。
傍晚,席家堂屋里,赵韵语将一枚硬币放在每个孩子枕边。
“这是什么呀?”明远好奇地问。
“是奶奶的魔法硬币,”赵韵语亲吻孙子的额头,“带着它,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姜瀛玉站在门边,看着婆婆给明澈也塞好被子。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这五年来她独自撑起的家,终于又有了可以依靠的长辈。
“妈,”她轻声说,“明天要早起,您也休息吧。”
赵韵语却走向墙角的樟木箱:“再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五年来积攒的布票、粮票,最上面是一封泛黄的信。
“这些你收着,”赵韵语把信封递给儿媳,“里面是北京几所学校的介绍信。砚南和曼婷的工作我已经联系好了,但你...我想先问问你的意愿。”
姜瀛玉展开信纸,发现落款是几所重点小学的校长签名。她惊讶地抬头:“您什么时候...”
“每个月都写信打听,”赵韵语抚平信封的折痕,“我知道你教得好,但总想着...万一你们回来...”
月光下,婆媳俩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五年的分离没有冲淡亲情,反而让重逢后的每个瞬间都弥足珍贵。
次日清晨,全村人都聚集在打谷场送行。李小桃带着学生们唱起《送别》,稚嫩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
“席老师!”刘小花突然冲出人群,将一幅画塞到席砚南手里,“这是我画的北京!等您到了那里,看到天安门就想起我们!”
画上是歪歪扭扭的天安门城楼,周围挤满了小人,每个都标注着姓名。席砚南蹲下身,与女孩平视:“老师一定会回来看你们,检查你们的功课。”
赵韵语望着儿子与学生告别的场景,突然明白这五年时光将他们改变成了怎样的人。
她悄悄记下每个孩子的名字,暗下决心要为这些山里的学生做些什么。
当卡车缓缓启动时,明远突然扒着车窗大喊:“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的小兔子还在李婶家呢!”
全家人相视一笑。赵韵语搂紧孙子,望向窗外连绵的青山。
五年分离,一生牵挂。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已经永远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卡车转过山坳,柳树沟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席砚南握住妻子的手,赵韵语与席父相视而笑,明远和明澈数着窗外的野花。
无论前方路途如何,至少此刻,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