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指轻轻触碰照片:“和妈妈一样...“
“对呀,所以没关系。“席曼婷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想哭就哭,八音盒会等你准备好。“
另一边,明熙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姜瀛玉和爷爷往教室冲。
席父被孙子拽得踉跄,却难得没有皱眉,反而蹲下来帮明熙整理歪掉的小黄帽。这个在学术会议上叱咤风云的医学教授,此刻正笨拙地学着与三岁孩童交流。
席砚南走过来,单膝跪在姜瀛玉身旁。
初秋的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姜瀛玉突然发现,他眼角的细纹比住院前深了些,但眼神柔和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永远紧绷的席医生。
“给我吧,“他伸出手,“该舅舅出场了。“
席曼婷小心翼翼地把明柔移交到大哥的怀里。
席砚南没有立即站起来,而是就着跪姿与女儿平视:“柔柔知道吗?舅舅小时候比你还害怕幼儿园。“
明柔睁大眼睛,显然无法想象无所不能的舅舅也会害怕。
席砚南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真的,舅舅躲在医务室不肯出来,直到发现幼儿园的听诊器和舅舅的一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迷你听诊器玩具——真正的医生用具缩小版,金属部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舅舅的魔法道具,柔柔带着它,就像舅舅一直在你身边。“
明柔怯生生地接过听诊器,学妈妈和啾啾平时的样子挂在脖子上。神奇的是,当老师走过来牵她时,小姑娘虽然眼泪汪汪,却没有拒绝。
席砚南一直跪在那里,直到明柔的小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才缓缓起身。
姜瀛玉扶住他微微发抖的手臂,感受到他全身的重量正慢慢靠向自己。
“还好吗?”她轻声问。
席砚南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姜瀛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教室窗户,明柔正被老师引导着触摸那个八音盒,而明熙已经和几个小男孩玩成了一片。
“我们走吧。”席砚南说,声音有些沙哑。
姜瀛玉点点头,却在转身时突然无法移动脚步。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她急忙低头掩饰。
“嫂子需要纸巾吗?“席曼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递来一包印着医院logo的纸巾,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我刚送走明柔时也偷偷哭了。”
席砚南惊讶地看着妻子,仿佛第一次意识到她也会脆弱。
他笨拙地用手帕擦去她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明柔一样。
“他们在学唱《小星星》呢,”他指向教室,“你听。”
断断续续的童声从窗口飘出,明熙响亮的声音格外突出,几乎跑调却充满热情。
姜瀛玉破涕为笑,突然注意到席父正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专注地看着教室方向,手中还捏着明熙忘带的小恐龙。
回家路上,车内安静得出奇。
席砚南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我请了一年的学术假。”
姜瀛玉猛地转头看他。这是他们自生病以来从未讨论过的话题——席砚南是否还要回到高强度的手术工作中去。
“陈院士的团队接手了呼吸机项目,”他继续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疤痕,“我想...多陪陪孩子们。”
他顿了顿,看向后视镜里父亲的眼睛,“也陪陪爸妈。”
席父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出声反对。
姜瀛玉知道,这对父子间沉默的默契,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客厅地板上。姜瀛玉机械地整理着孩子们散落的玩具,耳边回荡着幼儿园的寂静。席砚南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突然太安静了,是不是?”他低声说,气息拂过她耳际。
姜瀛玉转身埋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三年来第一次,他们在白天拥有独处的时间。席砚南的吻落在她发顶,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屏幕上显示着幼儿园的号码,姜瀛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席太太,”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只是想告诉您,明细现在正给布丁猫"听诊"呢,还说要当像爸爸一样的医生。”
姜瀛玉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明细稚嫩的声音:“妈妈,布丁说它想打针!“
背景里明柔在大声纠正:“猫咪才不打针!要打恐龙针!“
席砚南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姜瀛玉后背。她看着丈夫舒展的眉眼,突然想起心理医生的话:“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