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勇士们。”席砚南翻身下床,“爸爸去给你们做开学第一天的特别早餐。”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姜瀛玉给孩子们整理好衣领,突然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席砚南的轻呼。
她快步走进厨房,只见平底锅里的煎蛋已经变成了焦黑色,席砚南正手忙脚乱地关火。
明远踮着脚想看个究竟:“爸爸把早餐变成煤炭啦!”
明澈却皱着小眉头:“爸爸的手...”
姜瀛玉这才注意到席砚南右手手背上红了一片。她立即拉过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发红的皮肤。
“没事,只是溅到一点油。”席砚南轻声安慰,但姜瀛玉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知道,自从那次大手术后,他的痛觉比常人更敏感。
明澈突然松开妈妈的手,跑到药柜前熟练地拿出烫伤膏——那是他经常看爸爸给病人处理伤口时学会的。小小的手捧着药膏,认真地说:“要涂这个。”
席砚南蹲下身,让儿子给自己涂药。明澈的动作很轻,像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姜瀛玉站在一旁,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最终,早餐是姜瀛玉重新做的三明治。一家人吃完早饭,驱车前往实验小学。
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和孩子。明远一下车就像脱缰的小马,兴奋地指着操场:“看!那是新的攀爬架!”
而明澈则紧紧抓着妈妈的手,小脸绷得紧紧的。
“怎么了?”姜瀛玉蹲下身问。
明澈咬了咬嘴唇:“周子轩说...二年级的数学很难...”
席砚南摸了摸小儿子的头:“记得爸爸说的吗?遇到困难就像做手术一样,一步一步来。”
明澈点点头,但小手还是攥得紧紧的。这时明远已经跑回来,一把拉住弟弟的手:“怕什么!我会帮你的!我们可是'超能双胞胎'!”
看着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向教学楼的背影,姜瀛玉突然鼻子一酸。席砚南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就是觉得...他们长得太快了。”她靠在他肩上,“明明昨天还是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下午三点,姜瀛玉正在医院值班,手机突然连续震动起来。二年级(3)班的家长群里,一条消息引发了轩然大波:
【张妈妈】:各位家长注意!今天中午我家子轩被双胞胎打了!老师已经叫了家长,请席明远、席明澈的家长尽快到学校!
姜瀛玉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给席砚南打电话,却发现他正在手术中。看了眼时间,她快速安排好工作,驱车赶往学校。
办公室里,明远倔强地站着,眼眶红红的但就是不哭;明澈则低着头,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对面坐着满脸怒气的张妈妈和她儿子周子轩——一个比双胞胎高半头的男孩,正得意地冲明远做鬼脸。
“怎么回事?”姜瀛玉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孩子。
明远突然“哇“地哭了出来:“他说弟弟是笨蛋...说弟弟连加减法都不会...还说、还说爸爸是'瘸手医生'...”
姜瀛玉浑身一僵。她这才注意到周子轩手臂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先天性心脏病手术的痕迹,很可能是席砚南主刀的。
班主任李老师为难地说:“席妈妈,虽然是周子轩先挑衅,但明远确实推了他...”
姜瀛玉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席砚南穿着手术服外面套着白大褂,显然是刚从手术室赶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抱歉,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姜瀛玉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这不是因为旧伤,而是压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