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亦庭手提包裹,步履谨慎地登上另一辆马车。
萧修湛身旁的随从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执意让顾御史的独子随行,莫不是想在殿下身边安插眼线?”
萧修湛冷笑一声,满是不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能成何气候?难道还能随本皇子深 入匪巢,窥探机要不成?”
“殿下英明!”随从连忙附和道,“待时机成熟,属下自会寻个由头将他支开,免得这小子碍手碍脚,坏了殿下的大计!”
萧修湛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宛如冬日冰霜。
——
听闻西行大军启程的消息,姜姝宁当晚便兴致高昂,特意吩咐人在后院的八角亭中燃起炉火,让整个翠竹院的人一同烤羊肉,饮果酒。
亭中,婢女嬷嬷们围炉而坐,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凌芜见姜姝宁已接连饮下数杯果酒,双颊染上酡红之色,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今日似乎心情极佳,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当然!”姜姝宁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那该死之人,终于要迎来他的末日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萧修——”
凌芜与夏蝉闻言,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大小姐定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这些话可万万不能乱说啊!”
“大姐姐,何事如此开怀?”一道清朗悦耳的少年嗓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天泽面带微笑,缓步走入亭中。
“三少爷!”凌芜与夏蝉连忙恭敬地向他行礼。
姜姝宁醉眼迷 离,语气娇软:“三弟来了?快过来,大姐姐我今日高兴,请你吃烤羊肉,喝美酒!”
凌芜生怕她酒后失言,口无遮拦,连忙对姜天泽道:“三少爷,大小姐醉得厉害,奴婢还是先扶她回房歇息吧,免得着凉。”
姜天泽从未见过姜姝宁这般醉态,只觉她双颊绯红,神色娇憨,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
“无妨,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大姐姐的。”
说着,他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姜姝宁,让她重新坐回石凳上。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若有似无,姜天泽只觉自己要被醉倒了。
姜姝宁冲着凌芜一笑:“不必担心,不过是些果酒罢了,我多吃些烤羊肉,这酒气啊,很快便会消散的!”
凌芜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大小姐,您可千万要谨言慎行,方才那些话,断不可再轻易出口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恐会惹来祸端!”
姜姝宁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姜天泽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贪婪地欣赏着她微醺时娇艳动人的模样,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悄悄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大姐姐,究竟是何事,能让你如此开怀?”
姜姝宁也学着他的模样,微微侧过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最讨厌的人,今日终于离京了!我猜啊,他这辈子都没法回来了!”
少女温热的气息如兰似麝,带着淡淡的酒香,轻轻喷洒在姜天泽的耳畔,如羽毛般撩拨着他的心,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真是巧,我最憎恨之人,也是今日离开京城。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回来。”姜天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不过也没关系,若是他当真有命活着回来,我也会亲手送他下地府!”
顾亦庭,你最好死在西榆,尚且还有点尊严和名声。
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我母亲精心研制的新毒,让你死得毫无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