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已是潸然泪下,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赵来瑞拍了拍杨震宇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身迈步走进屋内。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杨逸,气愤填膺地说道:“想你们杨家向来以正直和侠义着称于世,究竟是何等丧心病狂之徒,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妄图灭掉杨家满门呐!”
杨震宇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害我杨家之人,乃是与我杨家同在福云镇的另一家镖局——乔家镖局。昔日,杨、乔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凭借自身本领营生。然而,某一次,本县一富商欲举家迁徙至北方,乔家获悉后,妄图承接护送该富商家财物之重任。彼时,富商并未即刻应允乔家,只是说需斟酌后再作定夺。孰料,最终富商竟将此差使托付予杨家。乔家闻知此事,遂心生怨恨,认定杨家蓄意压低价格,方得以揽下此单生意。于是,乔家恶念顿起,决意劫镖,欲令杨家镖局声名狼藉。”
杨震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说道:“然而,乔家此番图谋并未得逞,两家镖局亦在激烈交锋中两败俱伤,自此结下仇怨。上百年来,乔杨两家虽屡有纷争,但皆为明面争斗,故而我向来未将乔家视为心头大患。岂料!未曾想乔家竟会趁我那长子与次子相继遭遇不测,我杨家连办两场丧事,又匆忙同时派出三趟镖,致使所有镖师尽皆离庄之际,于夜半三更之时,突袭我杨家,残杀我杨家那些无辜奴仆及妇孺孩童。”说到这里,杨震宇再次悲愤交加,泣不成声。
西哈努里面带微笑,轻轻地拍了拍杨震宇宽厚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好啦,杨兄,莫要太过忧心。赵神医此次前来实属不易,机会难得啊!你快快坐下,先让他仔细地帮你查看一下困扰多时的腿疾吧。”听到这话,杨震宇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缓缓地坐了下来。
然后西哈努里转身与那一同前来的几人走向放置物资的地方,开始动手搬运起那些物品。他们齐心协力,将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以及其他物件搬进屋内。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三件用柔软羊毛制成的厚实长袍,仿佛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而另一边,杨老夫人王氏正满心欢喜又满怀感激之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感谢的话语。她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先是准备去生火烧茶,接着又打算下厨做饭,以此来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西哈努里见状,连忙挥手说道:“嫂子,你可千万别忙活啦!我们这次出来都带有足够的干粮,不用特意为我们几个人做饭了。等把这些东西安放妥当后,我们就得立刻启程返回。过两天,我们会再来这里接赵神医下山的。”
王氏却坚持挽留道:“不行呀,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肚子离开?而且你们不辞辛劳地赶来帮助我们,哪有连一口热乎饭菜都不吃就走的道理?你不必担心我们家会缺粮少食,前天你杨大哥运气不错,进山打猎竟然打回了一头肥壮的野羊。这不,你们今天刚好来了,正好可以炖一锅鲜美的羊肉给大家尝尝。”
西哈努里远远地瞧见王氏正弯着腰,费力地从屋前厚厚的积雪之中把那半只野羊拖了出来。他见状,毫不犹豫地朝着身后那几个同伴挥挥手,高声喊道:“兄弟们,咱们一块儿过去搭把手!”话音未落,便带着众人快步走向王氏。
很快,大家分工明确起来。其中两人熟练地拿起锋利的刀具,开始小心翼翼地切割着羊肉;另外两人则手脚麻利地收集木柴、生火,并架起一口大锅烧水。整个场面忙碌而有序。
与此同时,赵来瑞正全神贯注地为杨震宇检查脚部伤势。只见他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双手轻轻触摸着杨震宇受伤的部位,不时询问几句感受。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后,赵来瑞抬起头,看着杨震宇缓缓说道:“贤侄,你的胫骨不幸裂开了。不过莫要担心,我会先给你上两块夹板,将其紧紧夹住固定住,这样有助于伤口愈合。只是接下来的这几日,恐怕你的行动会有所不便啊。”
听到自己的脚伤还有治愈的希望,杨震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和感激之情。他赶忙拱手作揖,诚恳地说道:“多谢神医出手相助!您只管放心医治,若是能够痊愈,杨某定当重谢!”
赵来瑞微微一笑,安慰道:“贤侄不必客气,以我的医术,定然能够将你的脚伤治好。请稍安勿躁。”说完,他转身从随身携带的药袋中摸索出两块光滑平整的木板,轻轻地放在一旁备用。紧接着,又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个个装满各种药物的瓶瓶罐罐,按照一定比例精心调配成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