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均匀地撒在上面,最后再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将伤口包扎妥当。整个过程中,她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了二师兄。待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白于简说道:“二师兄,要不明天就让我来赶车吧。一直都是你一个人辛苦地赶着马车,如今你的手臂又受了伤,实在不宜太过劳累啊。”
!白于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摇头拒绝道:“万万不可!这点小伤真的算不得什么,哪里需要师妹你来替我赶车呢?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怎可抛头露面在外驾车?若是遇到些不法之徒或者登徒子,那可如何是好?”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说道:“而且师妹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若是坐在车外,恐怕不知要招来多少狂蜂浪蝶呢!所以啊,你还是乖乖躲在车里比较安全。还有就是,出门在外,为了不引起乔家人的猜疑,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以师兄妹相称为好。以后我叫你婋妹,你称我简哥,如何?”宫佩婋仔细想了想,认为乔家人必然知道白于简是她二师兄,这样称呼确实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觉得她不能连累二师兄,只能点头答应。
倘若将那个孩子暂且搁置一旁不予考虑,能够如此这般地和师妹单独相处,并接受师妹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白于简内心深处简直乐开了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最终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然而,宫佩婋却对二师兄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感到莫名其妙。在她看来,二师兄方才所说之话实在没有丝毫可笑之处。假如换成是她自己引来了众多如狂蜂浪蝶般的追求者,只会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罢了,着实不知其中究竟有何可笑之事?于是,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轮才刚刚从天边升起的皎洁明月,心中依旧烦闷不已。随后,她一言不发地走过去,轻轻地抱起孩子,转身钻进了马车之中。
白于简独自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目睹着师妹这番举动,顿觉索然无味。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地埋怨起杨逸来。倘若刚才那个人当真是杨逸,那么他们所押送的那趟镖究竟要被送往何处呢?万一路上再次相遇,届时又应当如何应对呢?不行!无论怎样,他都坚决不能够让师妹再度与杨逸碰面。因为一旦他们相见,恐怕自己就彻底没戏了。
白于简皱着眉头,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纠结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此处多耽搁几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那伙押送镖物的人彻底走远,从而避免与他们相遇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一旦时机成熟,他便可安心踏上旅程。
主意已定,白于简缓缓将视线移向刚才那匹因生了软脚病而倒地的马匹。这马此刻正安静地卧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并无大碍,但他转念一想,如果没有马作为交通工具,他们一行人在这漫长的路途上将举步维艰。若杀死这匹马,势必会引起师妹的怀疑。思前想后,白于简咬咬牙,暗下决心——既然无法从外部解决问题,那就只能对自己“下手”了。
于是,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破晓,宫佩婋怀抱着年幼的孩子,脚步匆匆地走向昨晚燃起篝火的地方。当她走到近前,看到依旧蜷缩在毯子中的白于简时,不禁轻声呼唤道:“简哥?”听到声音,白于简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句。紧接着,只见他费力地想要支撑起身体坐起来,可刚抬起一点便又如失去力气般软绵绵地重新倒回毯子上。
宫佩婋见状,心头猛地一紧,连忙快步冲上前去。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怀中的孩子,伸出手轻柔地触摸白于简的额头。刹那间,一股滚烫的热度透过指尖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简哥,一定是昨夜你不小心着凉了,竟然发起热来了!”说罢,她满脸忧虑地凝视着白于简那张原本白皙如今却已变得通红乃至有些发黑的脸庞,心急如焚。
宫佩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将孩子背在背上,再到附近去找水。他们随身带的这些水是用于饮用的,可不能拿来糟蹋了。她决定到附近去找些水来,给二师兄敷额头,帮他降温。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个人很快来到了他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