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家就是老余家了,你们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们过去了。”
宫佩婋向老婆婆道谢后,便与白于简一同朝着老余家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我没有钱!真的没有钱了!你这个不孝子,怎么不死在外面,每次回来都只知道向我要钱。”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紧接着,屋内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用手紧紧捂住额头,满脸痛苦之色,神情狼狈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他的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
宫佩婋和白于简面面相觑,尴尬地站在门口,正欲开口询问那个男人,却见他一脸不耐烦地挥手,粗声粗气地嚷道:“滚开!有什么好看的!”说罢,他便如疾风般匆匆跑走了。
屋内,一阵剧烈而持久的咳嗽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将人的心肺都震碎。宫佩婋的心猛地一颤,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走进屋内,高声喊道:“这里可是余老先生的家?”
屋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杂物,一张断腿的椅子横躺在地上,似乎还有一些碗碟的碎片散落四处。一个瘦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老人,正躬身咳嗽着,身体弯成了一张弓,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他的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过了许久,老人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艰难地直起腰来,瞪着一双泪眼,迷茫地看向宫佩婋。这一看,他竟吓得几乎仰面跌倒,同时失声惊叫:“四,四少夫人!”然而,他立刻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四少夫人早已离世,怎会是她!”话音未落,他突然像孩子般大哭起来,那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伤和思念。
宫佩婋急忙走上前去,温柔地安慰道:“余老先生,我正是四少夫人的女儿宫佩婋。当年,我娘还将我的名字刻在了长命锁上,您还记得吗?”杨家正是用她那把长命锁上的那几个字来做她的名字的。
老余听到宫佩婋的话,哭声戛然而止,但紧接着又引发了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他拼命地想忍住,可那咳嗽却如潮水般汹涌,怎么也止不住。好不容易,咳嗽终于渐渐平息,他抬起那双朦胧的泪眼,再次仔细端详起宫佩婋来。
“像,真像,跟你娘长得一模一样。”老余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惊喜和感慨。他的目光在宫佩婋的脸上游走,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当年的四少夫人。
“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宫佩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轻声问道。
老余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之色,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这个咳嗽是老毛病了,好不了啦。这,这屋里乱七八糟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的目光扫视着房间,似乎有些无奈。
“不要紧的,我们出去到茶楼里坐坐吧。”宫佩婋连忙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我想让您给我讲讲我们家的往事,可以吗?”
老余微微点头,似乎这时才注意到白于简的存在。他看着白于简抱着个孩子,不禁好奇地问宫佩婋:“这位就是小姐的相公吗?”
宫佩婋正想开口解释不是,白于简却抢先一步答道:“正是。余老先生,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想知道宫家当年是如何没落的,是不是遭了奸贼暗算。您可要实话实说,将真相告诉我们。”他的语气坚定而急切,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威胁。
老余突然朝白于简翻了个白眼,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哼一声:“我对我家小姐,当然要坦诚相告。可用不着你来啰嗦。”他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漠,仿佛对白于简的插话感到不满。
宫佩婋见状,心中一紧,生怕他们会因此争吵起来。她连忙打圆场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就到附近那家茶楼去坐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希望能够化解眼前的尴尬气氛。
待众人在茶楼内坐稳之后,老余轻咳一声,缓声道来:“想当年,那场可怕的旱灾竟然整整持续了三年之久!头一年的时候,情况还算勉强过得去,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至少还能凑合着过活。只有一些家境贫寒、生活困苦的百姓迫不得已,背井离乡地外出讨饭度日。谁曾料到,这该死的旱灾竟毫无停歇之意,第二年依旧肆虐不止。而那官府发放下来的所谓救济粮,经过那些贪婪无度的官员们一层又一层地盘剥克扣后,真正能够落入普通老百姓手中的已是寥寥无几。正因如此,从第二年起,便开始陆续有人饿死街头,惨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