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商议着:“待到明日天亮之后,咱们再继续去寻觅下山的道路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肖瑶听到这番话,不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只见这小家伙既不哭也不闹,安静得有些异常。肖瑶心中一紧,莫不是孩子也受了伤?于是她赶忙伸出手,轻柔地在孩子身上摸索起来,仔细检查是否有伤口。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孩子突然抬起小小的手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并朝着肖瑶连连眨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出声。肖瑶先是一愣,随即被孩子这副机灵又可爱的模样给逗得差点儿就笑出了声。
她强忍着笑意,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搂进怀中。说来也怪,一直以来肖瑶都自认为对小孩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觉得他们吵闹烦人。可眼前的这个孩子,却是如此惹人怜爱,不仅长得粉雕玉琢,而且乖巧懂事到让人惊叹。恐怕就算是那些心如铁石、冷酷无情之人,只要见到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宝贝,也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吧。
宫佩婋轻柔地为白于简包扎着伤口,动作熟练而细致。一旁的欧阳自得则默默地递过所需的药品和布条,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完成了伤口的处理工作。此时,疲惫不堪的众人纷纷席地而坐,决定稍事歇息,待到黎明破晓时分再做下一步的规划。
他们早已精疲力竭,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双腿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再也无力迈出一步。宫佩婋小心翼翼地从肖瑶手上接过孩子,将那个受惊过度的孩子轻轻拥入怀中,望着孩子恬静的睡颜,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这可怜的孩子想必也是饥肠辘辘,但经历了适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之后,他竟然如此安静乖巧,不哭也不闹,这份超乎年龄的懂事让人心疼不已。
尽管这孩子并非宫佩婋所亲生,但在她内心深处,已经将其视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呵护备至。她暗自思忖道:“或许就算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也未必能像他这般听话懂事吧。”此刻,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倚靠在冰冷的洞壁之上。此时正值春末夏初,那股凉意竟然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惬意。
欧阳自得从包裹里摸出几个面饼来,各人分了一个。宫佩婋叫醒了孩子,饿极了的孩子闻到面饼的香味,立即伸出小手,双手捧住面饼就啃起来。
宫佩婋看着孩子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轻轻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慢点吃。孩子吃饱喝足后,挺着滚圆的小肚子,又心满意足地睡去。
宫佩婋却毫无睡意,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横卧在地的二师兄白于简。回想起方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幕,如果不是二师兄毫不犹豫地飞身扑来,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致命的两剑,此刻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人恐怕就是她了,甚至有可能在猝不及防之间就此丢掉性命。想到这里,宫佩婋只觉眼眶湿润,心中满是对二师兄的感激与亏欠。她深知,此生此世,自己怕是难以还清这笔沉重的人情债了。
想着想着,宫佩婋的思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由自主地又飘到了杨逸的身上。一想起他,那熟悉而温暖的面容便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她深知,如果此时此刻她的逸哥哥还在身边,那么他必定会像二师兄那样,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周全。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逸哥哥并不在这里,而且他如今是生是死都尚未可知。
此刻的宫佩婋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一方面她无比渴望能够再次见到逸哥哥,亲耳听到关于他平安无事的好消息;另一方面,她却又害怕真的见到他,因为一旦见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世,无论怎样努力,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相濡以沫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