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心里暗自揣测,二师兄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尽管二师兄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她却始终觉得与二师兄之间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难以真正走进他的内心,更别提产生男女之情了。
时至今日,她对二师兄的感情依旧停留在师兄妹的情谊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曾经有好几次,宫佩婋都努力说服自己,为了这个可爱的孩子,不如就委屈一下,和二师兄共度余生。这样一来,孩子就永远不会知晓他们并非亲生父母的秘密。然而,当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自私。倘若日后真的与二师兄共同生活,二师兄肯定不会满足于现状,更不会愿意一直和她分床而眠。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和二师兄亲昵,她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从心底里抗拒这种事情。
所以,宫佩婋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二师兄生活在一起。如此一来,二师兄唯有另娶他人为妻。到那时,这个孩子要么跟随二师兄一同生活,要么就与她相依为命。而二师兄的新妻子,恐怕也不会再让孩子称呼二师兄为“阿爸”了。
察觉到身旁的师妹出奇的安静,白于简缓缓地把视线从自己儿子身上移开,转而落在师妹身上。只见师妹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那微微皱起的柳眉,恰似初春刚刚舒展的柳叶,透着丝丝愁绪;而那张如樱桃般小巧红润的嘴唇,则似嗔还羞,惹人怜爱。此刻,她身着一袭粉绿色的薄纱衣裙,轻柔的布料随风舞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静谧而又美好。
白于简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失神,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试图抓住师妹那一缕被晚风吹拂而起、肆意飘飞的发丝。就在此时,宫佩婋突然回过神来。当她瞥见白于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时,几乎是本能反应地迅速侧身躲开。刹那间,白于简的手就这样突兀地悬在了半空之中,场面显得颇为尴尬。
不过,白于简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讨好的讪笑,说道:“师妹这是在想些什么呢?竟然想得如此入神。你瞧那边,有个男人穿着好生怪异!”听他这样一说,倒像是方才伸手并非有意要撩拨师妹的秀发,而是为了指向那个人让师妹注意到罢了。宫佩婋闻言,顺着白于简所指的方向转过头去,果然瞧见走廊下方站着一名男子。此人衣着打扮极为花哨,五颜六色的服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却略显滑稽的风格,并且正目不转睛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张望着。
看到宫佩婋调头看他,那名男子竟不知死活地轻浮地扬起手中精美的折扇,并朝着她轻轻挥动起来。他脸上还挂着一抹令人作呕的笑容,仿佛觉得这样能引起宫佩婋的注意一般。白于简见此情形,顿时怒火中烧。只见他紧握双拳,毫不客气地朝着那个无耻之徒用力挥舞了几下,以此作为严厉的警告。
宫佩婋满心厌恶地转过头来,不再理会那个讨厌的男人。她温柔的目光迅速落在身前小小的儿子身上,轻柔地开口说道:“好啦,我的小宝贝儿,今天我们就练习到这儿吧。瞧瞧你呀,这浑身都是汗水湿透了呢,要是再不赶快回去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恐怕会不小心着凉生病哦。”然而,白自霄却是个十分倔强的孩子,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回应道:“不行啊,阿妈!我刚刚只是把昨天落下的功课补上而已,接下来要练的才算是今天的任务呢。”听到这话,宫佩婋不禁与白于简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满满的欣慰、心疼以及无可奈何之情。
夜幕渐渐笼罩下来,客栈的伙计点亮了走廊上的灯笼,白自霄依旧稳稳地扎着马步,丝毫没有放弃或者偷懒的意思。但随着体力渐渐不支,他小小的身子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眼看着就要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了。见此情形,宫佩婋急忙快步走过去,伸出双臂一把将他紧紧抱入怀中:“好啦好啦,小家伙!你看你这马步都扎了这么长时间啦,真的已经很了不起咯。我们还是赶紧回房间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换上干爽的衣物吧。”说罢,她便抱着白自霄往屋里走去。
一回到房间,宫佩婋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白自霄放在床上,接着转头对白于简吩咐道:“简哥你来帮孩子洗澡吧,我得先去给九爷换药了。”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脚步显得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