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接着松开攥紧的拳头。
沈慕桉后退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戒备,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憔悴,依旧俊朗的脸。
温穗挑了挑眉。
这还是她认识那个永远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沈慕桉吗?
眼底乌青浓重,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
那双曾总是水色潋滟桃花眼,此刻蒙着层淡淡的红血丝,眼尾微微下垂,添了几分落魄。
他身上的黑色风衣沾着风尘,袖口卷到小臂,腕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以前那个连领带歪了半公分都要重新系好的人,如今浑身散发着一种洒脱不羁的颓靡感,不是真的颓废,更像是一种刻意放纵的丧。
温穗在心里腹诽。
要是让他现在跟贺霜站在一起,估计没人能分清谁更丧气。
一个是洒脱随意的颓,一个是自带忧郁的蔫。
但沈慕桉眼底的光没灭。
那是种沉淀在骨血里的韧劲,被颓靡包裹着,清晰可辨。
“什么时候回来的?”温穗率先打破沉默。
沈慕桉扯了扯嘴角,声音带着点哑:“刚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温穗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馆,“去坐坐?”
沈慕桉点点头。
咖啡馆飘出浓郁香味。
温穗看见沈慕桉搅动着杯里的拿铁,奶泡在他的动作下泛起涟漪。
“在外面还好?”她没提贺霜,先问起他的近况。
“挺好的。”沈慕桉失笑:“每天开会,看数据,跟机器没两样。”
“你现在,挺实诚。”温穗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一切顺利。”
“没必要和你装。”沈慕桉转过头,桃花眸掠过自嘲,“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回国的人。”
温穗没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缓缓流淌。
沈慕桉手指在杯沿上反复摩挲,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