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能镇住这么一群亡命徒,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会做饭的、眼角有疤的女人。
“几位,吃点什么?”老板娘倚在柜台上,重新叼起旱烟,懒洋洋地问道。“有……有什么吃的?”凌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墙上。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算是菜单。菜单很简单。阳春面。酱牛肉。花生米。女儿红。就这四样。“就这?”凌风一脸失望,“连只烧鸡都没有?”“爱吃不吃。”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我这庙小,就这几样。要吃烧鸡,出门右转,自己去河里抓,抓到了算你的本事。”凌风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多嘴。“那……那就先来四碗阳春面,再切二斤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女儿红!”钟琉璃已经替大家点好了菜,她生怕晚了就没了。“好嘞。”老板娘应了一声,拿起挂在墙上的围裙,转身就要朝后厨走去。云逍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观察着。他的【通感】告诉他,这个老板娘,不简单。她的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没有妖气,也没有魔气。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是,一个凡人,能有那样的眼神?能镇住满堂的凶徒?能在右眼留下一道那么深的刀疤后还活蹦乱跳地开客栈?云逍不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是她的修为高到自己完全无法感知的地步。要么,是她身上有某种可以隔绝一切探查的至宝。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个女人,很危险。比这满屋子的亡命徒加起来,还要危险。云逍拉着还想点菜的钟琉璃,找了一张靠近门口的空桌子坐下。这个位置很好,万一有什么不对,可以第一时间跑路。这是一个专业咸鱼的职业素养。“云逍,你怎么了?”钟琉璃察觉到云逍的沉默,有些不解地问。“没什么。”云逍摇了摇头,对众人低声道,“都机灵点,这家店不对劲。”凌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感觉到了。辩机和冷月则不用他提醒,早已进入了戒备状态。只有钟琉璃,还是一脸状况外,她的小鼻子在空气中嗅来嗅去,满脸期待:“面好香啊……”云逍无奈地扶额。这个吃货,真是没救了。他看着那个老板娘走进后厨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她眼角那道刀疤,又是谁留下的?能在流沙河畔开这样一家客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一个个谜团,浮现在云逍的心头。他有种预感,这次西行查案,真正的挑战,或许不是什么“杀生大人”的故居,而是从眼前这家小小的“不渡客栈”开始的。就在这时,丹田里的八戒忽然“咦”了一声。“怎么了?”云逍立刻在心中问道。“没什么……”八戒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本帅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女人的气息,有点……熟悉。”“熟悉?”云逍心中一动。“嗯,只是一闪而过,说不上来。”八戒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腔调,“或许是错觉吧。一个凡人女子罢了,能有什么稀奇的。”说完,他便不再言语,重新归于沉寂。云逍却皱起了眉头。能让八戒都觉得熟悉?看来,这位老板娘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抬起头,再次环视了一圈大堂。那些亡命徒们依然在各自吃喝,仿佛刚才的对峙从未发生。但云逍能清晰地“品尝”到,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弦,从未松开过。这里就像一个火药桶。而他们这群外来者,就是丢进火药桶里的火星。至于那个老板娘……她就是抱着火药桶,还悠哉悠哉叼着旱烟的那个人。云逍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当初在镇魔卫档案房摸鱼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生活。为什么要给我升职?为什么要让我当钦差?为什么要让我来这种鬼地方?他默默地又想起了那份“英雄血泪史”,并且在心里给自己的那条“抚恤金”后面,又加了两个零。不多,一点精神补偿而已。大堂里的客人,也和这家客栈一样,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靠窗的一桌,坐着一个独臂刀客,正低着头,用仅剩的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那把比门板还宽的鬼头刀。刀身上寒光凛凛,显然是见过血的利器。角落里的一桌,围着三五个袒胸露怀的彪形大汉,身上纹着狰狞的妖兽图案,正大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