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交钱的动作很干脆,甚至带着一种“花钱买命,天经地义”的悲壮。′k!a-n!s`h′u^c_h¢i,./c+o\m¢
他现在看云逍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不靠谱的损友,彻底转变成了看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虽然这位菩萨心黑了点,收费贵了点,还总想着从他身上薅羊毛。
“云领导,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凌风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脸上那对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像个被榨干了的纨绔子弟。
云逍端起那碗已经凉透了的面,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咂咂嘴。
“唔,一百两的汤,虽然凉了,但心理作用下,似乎还是能品出一丝金钱的芬芳。”
众人:“……”
这种时候你还在意这个?
“别紧张。”云逍放下碗,用一种“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的过来人语气说道,“慌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我们的敌人,也就是那位喜欢请人喝茶的河神,觉得我们很可口。”
冷月的手始终搭在腰间的匕首上,闻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不。”云逍摇了摇手指,“静观其变,那是等死。我们的原则是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钟琉璃嘴里塞着牛肉干,含糊不清地抢答:“不能饿肚子!”
云逍赞许地点点头:“琉璃说对了一半。我们的核心原则是,绝对不能吃亏。”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我们付了房钱,吃了天价面,还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损失。昨晚那歌声,换算成精神损失费,一个人一千两不过分吧?那个倒霉蛋刘三的失踪,给我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这不得再加个一千两?”
凌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云兄,现在是算这个的时候吗?”
“当然是。”云逍一脸严肃,“我们是受害者,是消费者。既然付了钱,就有权享受应有的服务,至少是知情权。这家店,这位老板娘,有义务告知我们全部的风险。她没有,这就是欺诈。”
他停顿了一下,总结道:“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我们得主动出击,把我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搞清楚。不然,这一天一百两的房钱,不是白花了?”
这逻辑……竟该死的有道理。
凌风被说服了。
与其说是被云逍的歪理说服,不如说是被他这种“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算算自己亏了多少”的镇定态度所感染。
好像只要这位爷还在计较得失,天就塌不下来。
“那……怎么搞清楚状况?”辩机双手合十,她对这地方的兴趣,显然已经超过了对客栈饭菜的吐槽。那歌声里蕴含的法则之力,让她这个武痴兼佛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云逍神秘一笑,目光投向了柜台后方,那个正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着烟杆的红姐。
“信息,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在这家客栈里,最大的信息源,显然就是那位看起来像个普通凡人,却能镇住一群亡命徒的老板娘。”
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所以,第一步,就是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
凌风面露难色:“可她那副样子,油盐不进,怎么突破?总不能用强吧?”
“用强?”云逍瞥了他一眼,“那是你们这些四肢发达的莽夫才干的事。我们文化人,讲究的是技术。”
他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钟琉璃伸出手。
钟琉璃眨了眨眼,乖巧地从自己的异次元零食香囊里掏出一块卤猪蹄,放到了云逍手上。
云逍:“……”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微笑:“琉璃,再来一碗面,好不好?”
“好呀好呀!”钟琉璃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美妙的词汇。
云逍拿着那块油腻的卤猪蹄,施施然地走向柜台。
大堂里的气氛依旧压抑,所有人都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各自占据着自己的角落,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云逍的走动,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毫不在意,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甚至有些谄媚的微笑,就像一个第一次进城,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乡下小子。′x-i\n_t/i·a!n~x`i?x_s-..c_o!m?
“红姐。”
他把那块猪蹄轻轻放在柜台上,像是在上供。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看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操持这么大个客栈,辛苦了。”
红姐掀起眼皮,那道刀疤随着她的动作,像一条蜈蚣般扭动了一下。她的目光在油光锃亮的猪蹄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到云逍的脸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