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谁说不是呢!”云逍一脸的附和与悔恨,“我本来以为,这客栈老板娘虽然凶了点,但好歹是个落脚的地方。谁知道……这地方比外面那条河还邪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邪门?”妖族商人发出一声凄厉的苦笑,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恐惧,“何止是邪门……这里……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这是个……吃人的磨盘啊!”
酒精,似乎打开了他话匣子的开关。
再加上云逍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比他还胆小的“同伴”,让他那根紧绷了整整两天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兄台,此话怎讲?”云逍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惊恐和好奇的表情,“什么叫吃人的磨盘?”
“嘿嘿……”妖族商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窗外,“你听,这歌声……好听吗?”
“吓……吓死人了。”云逍老实回答。
“是啊,吓死人了。”商人喃喃自语,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每天晚上,她都会唱……一遍又一遍……永远都不会停……”
“她是谁?”
“她是河神。”商人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谁听到一样,“不,她不是神……她是个怨鬼!一个被淹死在流沙河里,怨气积攒了上千年的……可怜女人!”
这个情报,和云逍的推测基本吻合。
“那……那她唱歌,到底想干什么?”云逍继续追问,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捧哏”。
“干什么?”商人又灌了一大口酒,酒意上涌,他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她在讨债!在索命!河里的怨气,每隔七天,就会‘涨潮’一次。涨潮的时候,怨气会变得极其饥饿,它需要……需要吃掉一个活人,才能平息下去。”
云逍的心脏,猛地一跳。
来了,核心规则终于来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波澜,继续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吃……吃活人?那……那我们岂不是……”
“我们?”商人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没错,就是我们。我们这些外乡人,就是给河神准备的……点心!”
他打了个酒嗝,身体晃了晃,似乎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这客栈,根本就不是什么避难所。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为河神准备祭品的……狩猎场!”
“客栈里的那些人,从老板娘到伙计,他们都是本地人。他们的祖先,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为了活下去,他们跟河神……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献祭。”商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隔七天,在怨气涨潮的当晚子时,他们就会向河神,献上一个……‘替身’!”
“只要献上了替身,河神的怨气就会平息,他们就能再安安稳稳地活七天。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云逍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但他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惊恐到失神的样子。
“替……替身?用谁当替身?”他明知故问。
“你说呢?”商人惨笑一声,指了指云逍,又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们这些……自己送上门来的……肥羊啊!”
“红姐定的那三条规矩,你以为是保护我们?屁!那是筛选!筛选出最听话、最安分、最‘美味’的祭品!”
“那些不守规矩的,好奇心重的,像昨晚那个失踪的独臂刀客,就会被提前‘请去喝茶’。那是开胃小菜,是提前清理掉那些不稳定的因素。”
“而剩下的,像我们这种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的,就会被留到最后的‘正餐’!”
说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抱着酒壶,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真傻啊!我以为这里是流沙河故道上唯一的生路!我为了赶一批货,抄了近道……我……我怎么就走进这个鬼地方了啊!”
他的哭声压抑而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云逍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劝说,只是等他哭声稍歇,才递过去一块自己袖子里的手帕——当然,是干净的。
“兄台……节哀。”云逍的声音也充满了悲怆,“那……那今